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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便是交给某了……”
仅仅一天多光景。
“如今来奔者甚众，须得谨防其中奸细并不安分者，蛊惑作乱……”
“愿随我部守营的依常供给好了……”
如今留守白马寺前进营地的兵马，以两支主战部队为主，一只是赵良嗣的猎骑营，一只是张宪的车团。外加第二、第六两只配属的辅军大队和若干散兵团。
架在墙头上临时炮位中的斤重小炮，接二连三喷吐而出的烟火，却是连扑面而来的风雪，都震碎开来又倒吹了回去，然后裹挟着无数咻咻的弹丸轨迹，以斜下的扇面扫击在二三十步之内，那些短促小跑冲刺中的敌军身上，这一瞬间就像是在这些埋头攀越的人群中，绽开了无数朵血色花瓣。
“如今收拢接应的友军已经数千有余……”
“那就让他们配给减半了好……”
这次短暂的决心试探，随着被精准打倒的俘虏们，而再次争取了一段战场短暂的间歇。
这些胡马儿就像是一重重拍在礁岩和防波堤上的海潮，无论他们如何汹涌赫赫，最后还是难逃被拍击跌撞的粉碎结局。
“他们在喊些什么……”
连带收容了大量，越过已经化作废墟的北邙山大营，而径直逃亡白马寺方向的南军士卒。虽然因为一路败亡而大多数，心志胆魄士气尽丧的她们，已经不堪正面战斗，但是编管起来后驱使为军中输送劳役，还是可以勉强胜任的。
让这些形色匆匆的胡马儿，无法停驻休息和集结，在疲惫和惊乱之中一点点被牵制着，耗尽了最后的士气和耐心，而最终无奈溃散奔逃而去。
拼命转身不顾背后依然驰射的弹丸，而连滚带爬的脱逃而去，然后白马寺中的守军，终于得到了风雪交加下的片刻平静。
然后一些被捆绑手臂的南军俘虏，衣衫褴褛的重新出现在进攻的线列之中。
随着沉闷的鼓点和号角声声，某种具有号召力和威望的存在到场，那些敌人不再争相贸然发起一波波无益的添油冲击，而是在模糊的视距和射界之外，继续越聚越多。
“只是随着收拢的那些溃兵，营中食水有些不够所用了……”
“谨遵上命……”
“骑营将士且做预备资序，兼做提领监管那些收拢来的兵卒……”
“猎兵伍何在……”
赵良嗣面上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得外面喧哗传来，不由一同走了过去。
“子药尚存大半……”
“连带那些假冒的家伙……”
“只是营外敌势渐大，还请赵都骑所部，暂留营中待机……”
却看见稀疏的风雪之中，一面褐色的旗帜之下，几个被五花大绑的身影，骑在马背上被牵了过来，然后牵马的人大声喊话着什么。
赵良嗣不由自主的疑惑道。
白马寺外，已经是人马错籍尸骸累累了，但绝大多数都是进攻者所留下的代价。由于有足够的障碍和壁垒作为屏护，守军的伤亡甚微，大多数不过是为近距离抛射流矢所中而已。
而炮手们也抓紧时间，向后退仰起炮口，用占满雪粉的刷子清膛降温，然后填上纸包的定量火药和弹丸，从后端插入一枚新的发火管。
“一直坚持到本阵来援……”
“但之前坚守与此的努力和筹备，就尽数白费了……”
然后他抓起一把散雪，按在打的发烫的铳身上，顿时滋啦的冒出一股烟气来。又从辅兵手里，结果另一杆已经装填好的单长铳。
随后一名北地出身的郓州兵，回答了他的疑问。
张宪却是沉下脸，冷笑了起来。
“如今格外敬重我部的执守，特与宽免……”
轻轻晃了几晃之后，对着那些看似在雪色中蠕动，却是在小跑冲刺着的灰黑点儿，叩击下去，但还没有等他确认战果，就听的不远处轰鸣鹊起。
“他们声称已经袭破了东路本阵的大营，杀获无数……”
就轮到了部将赵良嗣麾下的猎骑营，驰骋发挥的舞台。他们这些游猎骑兵顶风冒雪，按照一波波的先后批次，从阵营的侧翼迂回着飞驰而出，从马上用火铳侧击和背射这些退亡的身影。
而猎骑营，则是为了加强本阵攻击后劲不足的产物，即可及远亦可近突的轻装追逐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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