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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到了那儿，是帅司听我们的还是我们听帅司的……”
“那你呢。”
他们都在有些急切的盘算着，却又不知道在其中，会诞生几位大小使君，又有多少位镇守、守臣，又有多少人摇身一变成领兵专主一方大将。
“当以战地之法，严惩不贷才是……”
我顿了顿又道。
“军中换装器械，且重新改操全新战法，可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啊……”
而且各有道理和可行性，只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而已。我一是委决不下便按下此事，借着就地修整的机会，先派出足够的游侦力量。
郓州，巨野县。
他们却在跟随同行的路上走散了，不得不在黄河边上已经出现的胡马儿袭扰下，退到了巨野大泽南段的巨野县里，与当地的民壮联手，在胡马儿肆虐的浪潮之中，勉强聊以自保。
只是这几只火铳，各个组成部分看起来新旧不已，明显不怎么契合和规整。却是因为那只南朝新军，对战场遗弃的火铳都会想法子破坏掉。
当然，具体究竟是不是真的走散了，已经无所谓了，至少他们守住了巨野县，让我们有个停驻的落脚点，这就够了。
“所以我愿意给尔等一个选择的机会……”
再说了，帅司那里的勾当且不说，如果能够按照计划，继续东进突破到海边，以沿海各州为依据，暂时立足下来，就可以在开春迅速得到来自国朝的支援和输供，致使这北地的局面，不至于崩坏的太彻底。
在庆幸、后怕，惊喜变换之间，此刻这宋公明的脸色别提多精彩了。
这话一出，两人脸色顿时变了变，宋公明变成了失落的灰败，李逵成了不忿的铁青色。
“他们多以担心远在河北的故里和亲族为由……”
要知道，自从一路北伐过来，作为入侵者的军队，遭遇的各种冷遇和麻木，乃至排斥和抗拒已经不胜凡几。这种受到地方百姓自发热情，倒笈相迎的情形，在我的部下中还是第一次遇到，因此还是有些局促不安和紧张意外。
“岂不是也可以善于坚守无虞了……”
这名军将赶忙回答道。
因此，在具体请功的报捷之中，就不免顺应人心变成了杀获“各”数千人，大破南朝新军所部，而至其不敢回蹿；而经过了大内润色之后，再度露布宣传的口径，就变成了大破敌军数万，至其溃亡不可收拾……
“这又是所为何事……”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其中有太多的新晋之辈，都是在国朝那些老资格的将领相继阵亡之后，在内外攻守的战事中被火线提拔起来，因此，哪怕之前还只是都头，队正，甚至只是个白身，但只有有命活下来，最后都被超格拔辍若干阶，而步入郎将，中郎的阶层。
“有那么几把力气和武艺罢……”
“底下有儿郎闹将起来了……”
宋公明闻声猛然拉住，还想说些什么的李逵，迫不及待的当头就拜道。
只是，当刘延庆所部的新军后锋，突然接到徐州帅司的招还，而进击匆忙的拔营离开的时候。
“明知道胡马儿都廆集在哪儿，还送上去作甚……”
张叔夜有些不满的挑起眉头。
“尔等假借我军之名，行招摇撞骗之事……”
对于这一切，就算是战后声望隆高如张叔夜，也不可能悖逆大多数人的意志。
拿上缴获的旗帜鼓号，伪装成零星游荡的小股胡马儿，转道南下宋州向东进行迂回侦查和刺探，先摸清徐州方面的基本情况再说。
因此，堂下这些奏表中的有功之臣，都急切的等待着大内的论功行赏呢。
我脑中灵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道。
“令公。”
“然那些儿郎，却不知情……还请高抬贵手，放过一条活路……”
他们七嘴八舌的罗列了一大堆现实的困难和不足之处，总而言之就是敌人之战法虽有可取，但是对于现今的国朝来说，却是远水不解近渴的非现实之想。
作为老公门出身的宋江同志，其实是个典型的官迷，而且相当迷信和崇拜体制的力量。而现在，我无疑是国朝的体制力量，在北地的最明显的代表。
这其中却还是多亏了，我部当初离开的时候，通过劳役交换的形式，给当地留下不少没能带走的物资。
最少大夫、侍郎的头衔，也会颁下几十个，爵位上也会封赏一批吧。
“既然你们阴差阳错的保全了乡梓，也算无损本军之名……”
他用一种有些试探的语气说道，然后看着左右的将属。
我又转向另一边，名为李逵的黑大汉。
说到底，在他们的通盘考虑之中，还是算上了国朝层面的因素，以及各自的立场偏差，与这些主力营官，吃果果出自这个小集体考虑的立场，还是有所不同的。
他们长相和来历也各有特色。一个是郓州本地人，也是劳役大队的前书簿，生的面黑身矮，瘦如刀削。另一个是青州出身的前北朝军官，生的是浓眉大眼，须发泵张，举手投足饶是孔武有力。
“在……罪下李铁牛……曾添为青州提辖……”
宋江抽搐着嘴唇急促恳求道。
“岂能又因为几个虚名，而平白折损掉……”
“我辈得蒙青眼宽纵……”
“令公……明鉴……”
而待到我们班师还归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困围城中在吃树皮和挖墙土充饥了，就差没有准备学着野狗鸦鹫一般的吃尸体了。
浓眉大眼的黑大汉，被他重重扯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情愿的道。
只是这种欺敌手段，不可能一直都生效下去的，少数不信邪逃出城的人，又不幸落到游荡胡马子的手里，因此泄露了底子，才引来这四乡八方的胡马子的联手围攻。
张叔夜摆了摆手将此事揭过，却是暗自微微叹了口气，军中的旧习成规，果然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啊，哪怕当面吃了许多亏之后，依旧有许多人宁愿固守这传统的既成手段不放。
正所谓“树的皮，人得影”，他们打出来的这副旗号，最初还是唬过了不少，自认为势力不足的过境胡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