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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不想要这身皮和前程了……”
因此，除了每月十几缗钱和五石米之外，只能使劲喝着免费的茶水，与一群不得志的微品清流混在一起，甩甩嘴皮子，指点纵横，指望着靠有朝一日，耸人听闻之言，而上达天听。
“滥用官船发运私家之物，又随船偕行女伎……是为……”
“子非亲学正，安知亲学正之心事？”
随即他又问道。
好在这个风闻，终究是没有变成现实，他的转机却又来了，却是一位旧日的师长，如今的文院副座，在巡视太学时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字，于是，他恢复了学正的职衔和收入。
“哪里的话？他是钻了李浪子的道路，才进太学来的。岂有君子肯钻浪子的门路？”
“没有的话，就是肆意攀污国朝重臣，前澄海世子可还在宗正寺里圈禁待罪呢……”
“若是朝中有所追问起来，就这么说好了……”
“秦学正非礼勿动，非礼勿视，可谓是个端方君子了。”
“不要多嘴……”
听到这句话，都承旨陈观泰不由笑了起来。
……
那名承制官似乎还不肯放弃。
“有朝一日，你老兄要吃了他的‘深文周内、罗织锻炼’亏，方信余言之不谬。”
“侯府中人，似有所指啊……”
“娘子，某一定会好生珍惜这个机会……”
既有混迹市井的世俗亲民，亦有国学官家的骄傲与自矜。用后世流行的用词说，就是一群体制外感觉良好的自干赵。
然后，他笑容可掬在出港的官防和引子上，戳上朱砂印子，算是完成手续齐备。
相比广府码头上出现的这些许小插曲，江宁行在里的某些人，则更关心另一个消息。
有了娘家的财力做支持，好容易结束了出身资历的堪磨，又通过审官院的考揭式，却又被放了一个太学博士，这种无关紧要的冷衙闲职。
“至于其他的就算了，追责起来大家都不好看的……”
“给你挣上一副体面的诰身出来……”
更加老成的吏目应声道。
这时候，他却沿着船外，看到港口正在装船的那一幕，不由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来。
但是只要他还生活在广府，就无法回避社交上的应酬往来，和相应的花销，而这一切，就只能从娘子的私囊里讨要了，这么一来二去的日子长了。
尽管如此，他的前程依旧灰暗，职事也丢了，连每月十几缗的出息也没有了，而只能在家反省而坐吃山空。
但至少曾经身为其中一员的他，终于混出头了，虽然这个机会，来得有些茫然和仓促。
虽然新婚之夜的见红有些可疑，初经人事的娘子对床地之事，也过于热衷和熟稔了，但至少平日里还算和睦敦亲，鲽隽恋热。
“说是灵璧候已经在天南当地，失联多日了……”
不被人所妒的都是庸才，特别是对于一群喜欢夸夸其谈的文学生来说，所谓的清望名声，还不都是靠相互之间鼓吹起来的。
然后娘子回娘家的频率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很多时候，他只能独守空房，连借酒浇愁的钱，都不知道如何着落。
接下来，娘家人乘机再以捐国为名舍了一大笔钱，故而将他有幸列入了北选的候补官中，又额外打点了北面选人司，终于谋的一个现放的职事。
“更何况是在监管中，私下出走失联的……谁知道这不是掩人耳目的苦肉计？”
那名承制官应声道。
他们头戴方巾，身穿青色襕衫，表明他们都是文院学生的身分。相比少而精练也不常出现在市井中的政经两院；号称数量第一的文院学生，素来是广府社会的招牌和风景之一。
“什么，你说的那个嫌疑对象，那有证据么……”
陈观泰却是再次笑了起来。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秦学正之心事？”
腰身变得有些发福的妻子，也终于回心转意的从娘家给搬了回来，不但还清了他的赊欠，还重新给了一笔日常交际的花费。
通政司中值守一名的承制低声道。
而他心情开悦治下，一口气吃了十五个软羊荷包，又满饮了十几钟酒，只觉得饱胀异常。
因此，哪怕是在这辞别践宴上，也依旧不免要争论起来，只是话题就不那么恭敬和客气了。
“最近有灵璧候的家人来报官……”
虽然不是亲民的正印官，或是比较有油水的佐副，但至少保证是道下职事的分巡官。
至于，还有一些脂粉味甚重的女人，拿着包裹在一一登船，也被熟视无睹了。
“有淮东置制罗氏家人，假以输前而公器私用。”
“故而真要牵扯起来，最该惶急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出奔时提供协力的人家才是……”
“此乃输前的军淄……”
“口喻是如此……”
“灵璧候等人，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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