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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敌的战斗还在继续,只见的滚滚冲击和厮杀的战阵之中,人马翻飞而弹雨如注。
然后他就看到的是很多骑兵,都已经下马在地上争抢着什么,而一些人的马鞍上已经装了好些物件,另一些人则因为争抢的过程中,引发的矛盾而相互推搡叫骂着,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了。
只能尽可能的消耗对方的火力和弹药,待到对方的阵营里出现某种后力不继的颓势,才有可能是他的机会。
只是这么一来,原本骆秉声麾下还算的关系和氛围,就变得有些勉强了。
“只余数轮的基数……”
“那就集中给接敌的步队使用好了……”
他虽然在军中的地位不低资历也很老,但在现在却是身份最是尴尬的一个人。因为他两次都站错了队,最后还是旧识罗湛容不计前嫌的,把他重新启用起来,作为军前的自己人。
这个结果,让晚一步赶上来的骆秉声,气的牙齿都要咬断了,他在罗氏军中效力多年,除了几次败战外,何尝见过这种毫无章法,令行不能制的场面。
作为前安东守捉军的左厢都监,他能够以外姓人的身份,做到这个仅次于藩主继承人兼任的重要军职,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而且现今他在这只军队里,也没有多少亲近和熟悉的部下,出了一千多新城的骑兵旧部之外,其余都是罗湛容临时划拨到他麾下的,因此,实际指使和驱策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和得心应手了。
就连先头那些奉命发动追击的人马,也开始转了回来,或是停下脚步,三三两两牵着马匹,就近开始搜检那些被遗弃在战场上的车辆和物件了。
虽然这些敌骑面对联车为墙,又得到火炮加强的铳兵空心方阵,暂如狗咬刺猬般的无法可想,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但是对于那些来不及逃离的辎重车辆和普通人群,还是有足够杀伤力和破坏效果的。
参赞军务的朱武应声道。
而在身边由罗湛容派来的那名亲随,间接提醒下他才注意到,随着这些部将们的小动作,远处那些聚在一起,搬运战利品的骑兵们,开始纷纷把手按在武器柄上,有些脸色异样而眼神不善的,瞪着他这个“主将”。
“为什么停下来,继续前进啊……”
然后,他们的运气就像是突然急转直下,而好了起来,却是前面的人马,在更多的废弃车马里,发现了装着钱币的袋子,以及大量困扎好的丝绸、裹在丝绸里的首饰和金银小物件。
他知道这支部队里来自各家的手下,颇有不服气和别苗头的迹象,而身为领头人的罗湛容,也是好不容易为他争取到这个领军建功的机会。
然后,又与分兵前来阻截的淮军骑兵和小规模战团,犬牙交错的厮杀成一条条新的战线和焦点。时不时可以看见,发炮的落点之下,隐约的人仰马翻,乃至被打烂的肢体和人马碎块,随着血雨一起飞溅开来的情形。
想到这里,他估算了一下手中的力量,又再次看了眼远处,那些利用这个间歇加快速度,已经收缩退到山边的敌方本阵,心中稍稍安定了下;而求稳求妥的心思,再次压倒了急于建功的冒险心情;
骆秉声不由惊讶了看了眼,前方退守到山边的绵连列阵,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动过。
只是一些来不及收拢的人员和跟上的车辆,就不得不被放弃了。
而是伴随着前两代藩主鞍前马后,受创累累而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以他多年浸淫的沙场经验看来。
一些坛坛罐罐的更是因此摔碎,破裂的将里面的东西流泻了一地,而一些捆扎很好的袋子被急不可耐的用刀子砍破之后,露出来的则是类似米面和盐的物件。
然后,很快他们也暂时忘却了损失和伤痛,就近加入到了争抢满地钱粮淄重的人堆当中去了。
一想到这个字眼,多年军中见多识广的经验,顿然在他心中突然有所警兆,而生出某种不妙的感觉来,难道这是对方刻意制造和促成的结果。
随着他们粗暴而激烈的动作,不断都装载物资的车辆被掀翻,而将里面的物件随着破裂的车板,散落的满地都是。
我方虽然有火力上的优势,但却在兵种和兵力上处于劣势,还有大量非战斗人员的拖累。因此,从整体形式上说,还是逐渐在敌方的冲击和压迫下,处于收缩和后退之势。
结果就是,对方那些落在最后的民众之属,也得以在上气不接下气的没命奔逃中,紧赶慢赶的重新跑进了,那些淮军火力威慑和保护的范围之内。
反正以他多年战阵的老道和经验来判断,以对方的规模和阵势,在行途中能够携带的火器子药数量,终究也是有限的。
“但是炮药和弹丸已经有所不多了……”
一旦被他们冲进人群放了鸭子,就可以顺势驱赶这些没命奔逃的人潮,反过来冲击和填塞,我方已经预设的阵地,而为他们的突破消耗火力,和创造各种机会。
“还有更多的好处和斩获,在等着大伙儿呢……”
“败战……”
“随军弹药都在前队,尚无分毫损失……”
只要注意不要让彼辈败退逃跑的时候,冲乱了自己这边的阵形就好。
这样在对方日益疲弊之下,再怎么作风顽强而悍不畏死,最少也能达成局部击溃,或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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