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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仅仅是因为害怕党争,就不敢放手任用人的话,那无疑就是因噎废食的教条主义,更别说驾驭部下的气量和才具了。
而在芦关与东山城以东的辽河平原上,一直有罗氏的臣民旧属陆陆续续的逃亡过来,以每天上百到数百人的规模不断增加着。
而虽然存栏的军马数量看起来虽然还挺多的,但却是要维持新旧六个骑兵营,及其附属的辅助役马队,还有那些骑乘化的主战步军营头的基本需要;
安置好迁徙过来的部分族人之后,罗思谨轻装简行在一队骑卒的护送下,一路沿着建设好的硬化大道而下,仅仅晚上就抵达了青州益都的镇抚府。
然后他又推脱和谢绝了一番,确认了我的决心和态度之后,这才郑重其事的开声到。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难道淮东不出手援应,那些针对本家内部已经经营渗透了数代人的博罗会和野心之辈,就不会节外生枝或是安分守己下去了么。
“既然辽西已经诸事渐定……”
因此,有些编号靠后的主战营序,在骑乘代步行军的选择上,就只能用参杂的骡子和大驴来凑数了。
在那般内外丧乱的情形之下,就算没有还算一贯亲善的淮镇出手干预,照样也有其他势力乘虚而入;比如那群喂不饱的北方联盟,或是北朝平卢道的营州诸镇,那对于他们这些罗氏亲族和旧臣,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糟糕事态,乃至彻头彻尾的灭顶之灾了。
但那位德胜太祖不是说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么。
其中还要专门除掉用来育种的母马和未长成的幼驹,这样七扣八减的下来就有些紧巴巴的,总也不敷所用了。
“此话谬以。”
我轻描淡写的继续道。
而且这批马匹当中经过检查和验证,至少有八九千匹都是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派上军事用途的良马,这可真是一个重要的收获。
“更别说这些年为大宗本家奔走于外的功劳和资历……”
难得在后宅设小宴款待。
“我看中的正是宗兄早年游历海外诸洲,见闻广阔的眼界和渊源啊……”
唯一可以值得称道的,不过是自己在本家管理事务的资历,对外交涉上长袖善舞的手段与口才而已。
“某家留在辽西也再无多少裨益了……”
“姑且不急……”
对于他的后续安排我也自有章程,在兼领善后大使头衔的同时,继续负责他本来擅长的角色和事务,负责淮东的外交领域,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姑且暂代一时,虚位以候任贤明罢……”
前来迎接的,乃是被那位远宗引为心腹的掌书记第五平,这也让他不由的稍稍安心下来。这是一个相当亲善的重要信号。
“相应干系和职事,还请另任贤能才是……”
我不以为然的笑笑道。
说到底还是本家历代积累的矛盾与是非太多,在征灭了宿敌薛氏之后,上至藩主下至隶民,皆是人心严重膨胀自大,而导致外患既去内忧旋起的必然恶果和结局。
也只有在配属跟随主战营远出作战之后,才会额外得到畜力输送上的加强,在后勤保障的标准上也低了一个档次……
而他显然在与那些北方诸侯的交涉当中,以知情人的身份和经验出了不小的气力,准确的把握到对方的底线和内情,而一次性获得最大限度的交涉条件。
……
但随即这个无谓的想念和犹疑,又被他迅速抛在脑后。
“辽西诸事还多有仰仗之处……”
比如……他这次还给我带来了一个辽西方面好消息。为了赎回被俘获和掳走的人员,北方联盟的部分诸侯藩家,已经陆陆续续的向屏州境内,交付了一万多匹的马,还有两三倍数量的牛羊。
于是他的脸色一下子从患得患失的谨小慎微,在惊喜和欣然中变得开朗起来。看起来对于这个建议,还是颇有意向和心动的。
关键就在于如何权衡和运用他们的力量,让隐性的派系竞争在基本底线和合理制约下,变成一种良性的工作竞争机制,而不是名面上成为明末党争式的,官僚体系各种内耗摩擦的阻力和妨碍。
说到这里,他有些小心的放缓语调。
他看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请辞,辽西善后大使这个特设的临时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