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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什么来，格外吩咐了一句。
杜士仪沉声回答道。
“那我方这边的损失又当如何……”
由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浸透献血的地面就被堆叠的沙土所覆盖，而满地的尸体重新出现在了几个事先挖好的大坑中。
“就连巡哨的时间和范围，也不免大受影响了……”
一个身影问候着迎了出来，却是他的族弟汤隆，也是随军负责修缮维护甲械的材官。
但是对于沿着覆城渠分布，杳然与淮东军对阵相峙的几处敌垒而言，雨天则是某种安全和闲暇时间的保证。
“顺便派人通知一下中路帅司……”
“顺便看看有什么异常的动向没有……”
这一次出阵，汤怀终于在战场上与同年的郦琼相逢了，只是对方在前程和际遇上已经明显超过他一截了；
很快点点片片淡开来的血色，以及沉浮荡漾的尸体，开始出现在远去的水面上。
既然在一个地方栽倒过一次了，断然是没有理由再栽倒在同样的地方了。
“前沿战场上也是一片的泥泞不堪啊……”
突然哨塔上的卫兵，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以及被拼命被敲成一片的示警金板声。
“工程团的器材和物料，以及来自后方白马寺的劳役。已经开始调集过来了。”
其中只有极少一部分，能够挣扎着重新浮出水面，然后随波逐流的被裹挟在诸多杂物之中冲出老远而去。
“只是要提防冒雨前来的偷袭和渗透……”
……
虽然这时冷时热有湿答答的天气，让他们委实很不好过，并且让他们衣物和器具，都会长出令人浑身不适的霉斑来，但是也至少不用提心吊胆的防备和警戒，来自对方火器的攻打和骚扰。
“我不是安东人，我是平卢道的……”
出身自辽西之地的旅帅王庶，跟着聚集起来的人群，慢吞吞的走进东夹城外的瓮城之中；虽然，他不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了。
因为这些滚涌的水流很快就在几个呼吸之间，淹过了最外围的壕沟和拒马，又带着某种潜隐的力量，重重的拍打在了栅墙和土垒之上，溅起老大一片的水花来，霎那间隐隐的震动和冲击，哪怕是站在最高处的人，也能感觉得到。
“我要面呈张令公……”
而在洛都城中。
“我为国朝立功无算啊……”
“你们这是无妄擅断……”
大雨也变相压缩了他们需要巡曳和出勤的频次，因此倒恨不得就这么长久下去才好。只是这种无所事事的闲暇和静谧，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
细细如粉的雨丝停下的短暂间歇当中，南北走向的覆城渠最终流入汜水的最北端。
再次确认了这个消息之后，我觉得这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对方自己作死而天降横祸的奇怪心情了。
“暂时东岸尚未发现有所损失和崩决之处……”
摇晃和的震动声中，在浊流的冲刷之下，夯土的营垒出现了大片的坍塌和崩落，那些像是像是水浸过的蚂蚁一般，极力登高攀附在营房哨塔等建筑之上的兵卒，就这么手舞足蹈的厉声尖叫或是惨呼着，随着大片掉落、塌陷、倾倒的建筑，而消失在滚滚污浊的水流当中；
“短期之内估摸是打不起来大战阵了……”
披着胶皮雨衣的汤怀，跺着脚在靠板上刮去靴子上附泥，低声的抱怨道。
“我满门皆为国家死难啊……”
“千真万确，这是潜度过去的几处斥候，相继确认的结果……”
“我乃大摄嘉勉过的有功之人啊……”
底下也不由哗然纷纷起来，翘首垫脚的伸长脖子看向来路，却是已经被落下的铁栅，给挡死了，而隔着缝隙可以隐约看到，背后同样是举着强弩的士兵。
“你们这是作甚……”
不过再怎么感叹，接下来的手段和后续布置，还是要继续下去了。
随后一个严厉的声音在城头高声宣告到。
一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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