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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比一天到晚待在这宅子里，无所事事的苦守着我回来呢。”
“说到底，也是受了龙雀园那儿的牵连吧……”
“那个陆务观又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不该就此避嫌去位么……”
“真是可惜了，就差这一点点了……”
“愿以淮镇上下数十万军民作保，这位辛副使断然与逆党无关。”
“你学的那些女红和书画文艺，难道要就此荒废在我这个大老粗身上了么……”
乃至有人专门为此开出盘头来，压一压谁是下一个倒霉的名门望族，乃至要什么时候才正式改年号以正本清源之类的消息真伪。
随着大内的正午落门的钟鼓声敲响，正巧到了这个部门廊下餐的时间，而一时之间各种从公厨里呈上来的饭菜，或又是自家带来热好的食盒，所弥漫开来的香气，随风飘散在长长并列的席子和案几之间。
这也是行走于省台部院寺监之间形形色|色的文吏官人们，私下进行交换消息或是公开防风的专属场合和时间。
天寒地冻得几乎要把人魂儿吹裂的冷风呼啸洞中。
女人突然有些惊慌的垂泫起来，手忙脚乱得连敷脸的热巾都掉在地上了。
等到了第二天，他们的话题有变成了：
只是，对于早年的方腊而言，若是在太平年景的地方上，这般好人家娇嫩白皙若水的女子，怎么会有机会看上自己已经上了年纪的大老粗了；就算是平时走在路上也只能趋避左右，而根本不会看他一眼的存在。
说到这里，他越发的缓声下来。
“政事堂在御庭会上决定加税十五种……并且进行分批裁军。”
“淮镇俨然就是国朝在偌大北地，硕果仅存的中流砥柱和定海神针了……”
而过来给他庆生的几个子侄辈和亲信手下，陪在他的身边而一边畅饮，一边此起彼伏发出赞好声，或又是交头接耳的说着一些轻松写意的话儿。
“依郎君所言就是了……”
“等回到了淮镇那里，可就不见得那么好交涉了。”
“不予惩处实在难以明正地方人心……”
“是为，朝中已经下令查没陆氏的领有和爵级，夺还本家以下的出身以来文字……”
“不但没有为国死节也不知羞耻，居然随叛党出海而去了……”
“真是吓煞奴奴了……”
……
但是现在却柔顺的成为了自己暖被窝和传宗接代的床侣，正可谓是实时无常而格外令人珍惜眼前拥有的这些了。
她先是乱军破城之后死了夫君，然后好容易逃回乡下的娘家，却又遇到了成群的流民吃大户，转眼间就成了飘零无所的孤家寡人，由此期间吃了很多苦也遭了不少罪。
“并声讨有人借此肆意株连，构陷北地重镇守臣而图谋不轨之事。请求朝廷主持公道云云……”
“说是居心叵测，出奔聚兵与近畿却不思报效国家，既不前往岭外投效，也未能引兵前往抗击贼势。”
“一时之间，这些非议和责难之言，真还是奈何不得彼辈的……”
这才在那些攀亲论故辗转接过来的江南移民当中，以同乡身世可怜的缘故，被人说合给了自己做了屋里人，这才有了安身之处。因此很是体贴和温柔的，格外珍惜这段老夫少妻式的新姻缘。
“海外，海外有大事发生了……”
“那再给我唱一曲杨柳调吧……”
方腊笑了笑，算是结束这个话题。
“怎么会呢……”
而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将初长的女儿送到女营去做事，这也是有着现实和利益的考量；一方面可以减少家中吃饭的嘴巴，另一方面还有机会嫁给军人或是官人，可以从相应眷属的身份中，获得一些天然的便利和好处。
“却屡屡残横逞虐与对方搢绅豪族大户，乃至对亟内出逃的忠臣义士多加苛难……”
破涕而笑的女人，当即按着胸口蠕蠕道。
“其余族人和亲朋，另外有所听凭处置……”
“陆培公世受国恩而官居高品，最后却还是和那些维新、顺化之流的逆党，搅扰在一起了……”
女人不过二十四五，黄姓闺字玉娘，也是来自清溪的同乡人士；虽然早年嫁过人却一直没有生育，乃是官宦出身大户人家的女儿，只是世道离乱而难以偏安，方腊老家的清溪当地也不免在战火绵连中跌宕无存；
“岂有此理，区区一个淮镇安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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