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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扣下扳机之后,就自然有人过去确认战果和收尾,他就又可以回到温暖的军营里去,围着暖融融的火炉和尚几杯米酒了。
这个临时存身的雪窝子是用树枝堆架而成的,再披上毡布堆盖上积雪,巧妙的留出几个足够视野开阔的观察口,却又很好的遮蔽起来;地上同样是用厚厚树枝堆叠起来,在架上炭炉和夹绒睡袋,就成了他临时的息身之所,还留出了走地下沟渠的通风口和烟道。
目标似乎出现了,他不紧不慢端起放在炉边上保持干燥的特制火铳,再一次检查击括和压簧是否被冻住或是有其他的阻塞,这才慢慢的伸出对着远处出现在洁白雪色当中,缓缓蠕动的小黑点儿。
这不由又给时下拨乱反正后的新朝廷,增添了许多的猜想和传闻了。
这也就需要一个足够简明给力的监察系统和多样化的情报和咨询渠道,才能避免被各种有意无意的因素,或是来自官僚体系内部的保守、堕化、怠政和本位主义,之类传统惯性和积弊;给积少成多的误导到其他方面去,或是日积月累的架空起来而逐渐无力作为,或又是被精心挑选的内容所包围,而满足于现状,再也不思进取下去;
突然就像是被空中无形中鞭子抽打了一般,那些站在雪橇前头的御手,突然就一头栽倒下来,连带那些坐在雪耙子上的人和物件,也随着翻转失控的运输工具,而摔打滚落在了冰面上;还没等他们晕头转向的重新站起来,点点的血花和惨叫声就重新绽放在他们之间。
或者说在拥有足够潜在递补人选的基础上,一些关键位置上的具体人选,已经不是那么不可或缺或是无可替代了。这也可以让我进一步的摆脱和跳过,来自国朝体制内的制约,以及传统官僚体系的惯性和影响,更加方便的独断专行推进一些事情。
相应的人员也可以进行定岗定责,编列相应的待遇和职阶,而不再是我心血来潮或是临机一动,而从口头上给予的规划和确立了。
在钟鼎齐鸣的大雅之乐当中,头戴九旒玄关,身穿黑衮的当代大相国,正在用白鹿皮和羔羊祭祀宗庙的历代先祖。
那是数组活动在雪面上名为爬犁或是雪耙子的大雪橇,由各自两匹大码拉动着在雪地里滑走出竖条深深的痕迹来。然后沿着河谷的缺口,缓缓的驶上了冰面上。
然后一个命令,就将他从醉意微醺的小聚上,给临时指派到了这鸟兽绝迹的冰天雪地当中。
这无疑是一个长期的鞭策和制约之下,与官僚积习往复拉锯和相持的过程。好在除了跨时代的眼光和后人经验教训总结之外,我还有一个同时代来历的谜样生物,可以为我分担一部分。
在社会生产结构上,也是继续沿袭着男人当牲口用,女人当男人用的那套最大限度压榨剩余价值的传统体制,只是在形式上参照了后世资本家的手段,而变得更加隐蔽,和用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有限福利来掩人耳目而已;
但是另一方面目前淮镇治下的社会风气,却还是相当令人满意和自得的。
前天他好容易才弄来半副新宰的羊大挂,做成了干椒炒肺片,烫腰花、白炙肝,盐菜烧脆管,酱肚丝,酸笋肠头,还有切薄的冻羊肉下辣子汤,整治一桌子的荤菜。
这样原本的判官六行就变成了判官八行,除了传统的司功、司仓、司户、司兵、司法、司士六行之外,又并设总览一切营造项目和场矿规划的司工;负责所有商业流通和经济活动的司营,等两行判官有司。
为此,他已经失去了两根手指,正好左右各一只小指;都是在数年前和前年在北国寒冷的雪地里作战时,因为长期蹲守和待机得太久,而在战斗中完全失去知觉,不得不将坏死的部分连根截除。
大雪纷飞阴郁寒冷的天色下,一处毫不起眼的雪窝子里,人称“饕餮黄”、“黄老饕”的猎兵都头黄韬,也在对付这面前炉灶上冒着的锅子,一边抖擞着身子让自己保持足够的灵活和清醒。
……
而附近岸边的雪地里也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般,蠕动着站起来好些个白点儿,那是披着白色大氅的伏兵;而黄韬的位置上所要做的就是用他的精准的眼力和射击,来确认和确保没有人能够从这种场合里逃掉。
然后整个仪式过程当中,他只是亲自拜祭了自开祖梁公以下,以雍国主所出嫡次子南海一系的列祖列宗,却是略过了嫡长子兼故京畿宗家蓬莱公一脉的祭祀,而只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派出新任的宗正卿代为献礼和告祭。
好在他毕竟是一名铳兵,理论上就算一只手只有四根手指握持,也完全可以进行单双手的击射行为,因此还得以继续保留在现役的军队里,而不是转入后备役的老兵教练当中。
毕竟以我现在的位置,已经不太可能事无巨细的一把抓了,就算是一些需要日常过问,或是定期关注的重点单位和项目,也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长期的伴随和跟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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