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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争论道：“沈涵之死早有定论，为何当时沈侯一口咬定‘一梦’出自何府？至今为此争论不休。莫非沈侯此时又查出了新证据，要与我何家理论不成！”
何泽瞪着两眼，呆了半晌才道：“怎么可能？”
说着，何泽又气愤起来。
倒是可惜砚乐，被何氏收买给何泽递消息，没想到反而被自己讨好的主顾卖了。
沈淳端起茶，大咧咧道：“你何世叔也不是外人，说吧。”
沈栗接过，见这玉佩雕成一条鲤鱼，色如白羊脂，透如冰清，温润有荧光，更奇异的是中间包着一汪水，晃之微有泉声。讶然道：“此物难得，实非寻常可见。”
何泽微笑道：“沈世侄也好。”遂拿出一块玉佩当做见面礼。
何泽想也不想道：“是你们府上的一个小厮叫做砚乐的。”
何泽恍然，沉默不语。
沈淳向何泽道：“我也很奇怪，我沈府后宅之事怎会到得何兄耳中，何兄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何泽皱眉道：“我只听说她犯了错，如今正被关在院子里，连孩子也不能见。舍妹排行最小，自幼娇生惯养，脾气不好也是有的。然而她性情耿直，断然做不出伤天害理的事。我今日此来，就是为了向沈兄询问此时，不知她究竟犯了什么大罪，竟让你们连个寡妇也不肯放过，要叫她做个失心疯！”
沈凌道：“三哥去世时还是有仆人知道的。大兄并未因此杀人灭口，只是远远打发到庄子上。谁知三嫂一直心存疑惑，到底叫她找到了。”
沈栗笑眯眯上前唱了个肥喏：“给世叔见礼，世叔一向可好。”
几人寒暄落座，待上了茶，何泽果然提起何氏：“今日忽然有人前来寻我，言说贵府声称舍妹忽然失心疯了，然而在下并未听说此事，故而散值后匆匆而来，请问沈侯：舍妹真的疯了？若然如此，沈侯为何不曾遣人相告，难道舍妹没有娘家不成！”
何泽被沈栗打了差，气势已经落了下来，语气倒是平静了许多：“舍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还望告知。”
何泽知道自己妹妹性情执拗，若是知道沈涵并非病亡而是被沈府处死，只怕真能悍然下手。沈府既然敢处置何氏，必然证据确凿，不留漏洞。他一边叹息，一边又暗自埋怨妹妹既然向他求救又不肯让人把事由向他说明白，结果他毫无准备贸然前来，处处落于下风。
竹衣道：“少爷，您肯定听说过这位。他就是三夫人的兄长，那位巡城御史何泽！”
沈淳此时着意培养沈栗，来往待客都不避着他。几人相让往正堂而去，沈栗偷见沈淳虽与何泽热情寒暄，转头时却嘴角微牵，望向何氏所居院落，似有讥讽之色，方才恍然明白：何氏此前在府内收买了不少奴仆，虽然把她关起来后沈淳清理了一遍，但未必没有漏网之鱼。必是有人给何府递了消息，何泽担心妹妹才匆匆上门。
沈栗推辞道：“这太贵重了，蒙世叔厚爱，不胜感谢，但此物还请世叔收回。”
何泽问得气势汹汹。沈栗侍立一旁，见沈栗与沈凌不约而同皱了皱眉，忽然插话道：“父亲，儿子有话说。”
何泽恨道：“岂有此理！”
沈栗挑眉讶然。沈淳沈凌却毫不奇怪：何家是几百年的世家，可惜家业犹存，风骨不再。族人自视甚高，视奴仆如物品，何泽也好不到哪去。况且他又是御史，一向是只有他参别人的，怎么肯因为一个小厮莫名其妙的背上一个窥伺侯府的名声。
“欸，”何泽道：“见面礼哪有推辞的道理，不过一块玉佩，贤侄收下便是。”
沈淳高声交代：“大管家，砚乐背主，此乃大罪，叫人绑了打死。叫府中仆人们现在没有事情的都去看，看看背主的有什么好下场！”
何泽疑惑道：“舍妹没有理由下此毒手，贵府确实查清楚了？或者事情另有蹊跷也说不定。”
何泽跑来给妹妹撑腰，兴师问罪的话还没说出口，先叫沈栗扣了顶窥伺官员府第的帽子，不禁气苦。怒道：“谁爱打听你们侯府的事了！岂有此理！”
沈淳道：“她只不过忽然知道沈涵并非暴毙而亡，想要报复沈家罢了。”
沈栗看向沈淳，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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