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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老爷也与栗哥儿去净手。”
沈栗进去，见屋内摆设都在原处，只有案上的一些字纸被人动过，顿了顿，点头道：“请两个侍卫大哥酒钱。”
沈凌苦笑。他提出分家时并不知沈淳已经要领兵去李朝国，后来才知道自己选的时机很不恰当，自己离开后侯府一时竟没有个正经撑门面的人了。偏出来时王氏又跑到祠堂大闹了一场！及至沈淳失踪的消息传来，王氏派沈凌脑袋一热又跑回景阳帮忙，便私下扣留了书信，直到那一仗都打完了，沈凌才从别人的口中听说礼贤侯差点死在李朝国——沈淳这一难沈凌这边阴错阳差，别说伸手相助，竟连个问候都没有。
沈栗问：“谁进了房间？”
洪氏应道：“放心，知道了。”
沈凌留他道：“何不索性搬来家中，自家人何故如此见外？”
沈栗对竹衣道：“你想的对！去，告诉五叔一声，要他小心孙氏，入口的东西也要仔细些！”
侍卫们接过赏银退下。沈栗伸手叩了叩桌案，问道：“丁世兄如何？”
沈栗微笑道：“小侄才疏学浅，用错了也说不定。”
沈栗担心王氏复又作，嘱咐道：“那簪子暂时不要抽出来，等郎中来了再说。”
叔侄两个忙活半天，好算撬开王氏牙关，沈凌仔细看了看，未见断舌，方松了口气道：“还好！只是咬破了。”
沈栗皱眉，多米道：“少爷觉得有人进去过？”
说着话郎中终于到了，洪氏已经给婆婆整理好，郎中看过也道是痫症。这病在此时还没什么有效的治疗手段，只按照惊厥，开些安神汤之类让病人睡去。郎中还推荐了神婆——没错，在很多人看来，痫症更像是感染邪崇，需要拜神驱鬼，郎中也照信不误。
沈栗轻笑为邢秋倒茶：“小侄算着世叔早该来了，不想却一直等到太子殿下移驾大同。”
沈栗见王氏口吐的白沫中开始混有血色，知她多半已经咬破了舌头，忙道：“五叔，快！”沈凌也唬了一跳，万一咬断舌头可要命了！
沈栗伸手去拔藏在袖中的小剑，咽喉传来一丝凉意：“别动！”
沈栗怔了怔，忽然坐起来。
忙活大半天，除了知道安寒略往沈凌身边塞了个泼辣蛮横的眼线竟一无所获，沈栗未免有些失望，靠在车上不知有些愣。
沈栗坐下来，想了想，又问：“你舅父原是丁家管事，可曾去丁世兄那里问候？”
沈栗确定王氏十有八九就是患了痫症，忙叫沈凌：“五叔，快把庶祖母的头颈侧过来，不要让她被口涎呛到。”
竹衣转了转眼珠，道：“少爷，嗯，奴才说句放肆的话，您说万一要是老姨娘不幸去了，侯爷和您是不是得丁忧啊。”
“侄儿每日须得点卯，那边更方便。”沈栗道：“那位孙氏的事侄儿记下了，得空便去见安大人。”
多米恭敬道：“丁公子在后院歇息，闲时只写字打时间。”
王氏病，沈凌自己先愣住了，若不是沈栗上前抱起王氏，她非结结实实摔倒地上不可，又是沈栗提醒换马车去请郎中，去扳开王氏的牙关，沈凌与洪氏这亲生儿子儿媳倒都束手无策。
沈栗问道：“你们在门口守卫，可见过陌生面孔？”
沈栗笑了笑，挥挥手示意多米退下。
您要是早点想法子调离，或预先给侯府那边通个气，如今也不会搞得这样被动。
竹衣应声回身跑了。
自房中出来，见沈凌急的满头大汗，沈栗安慰道：“五叔不必着急，侄儿见庶祖母似是痫症，这病一般不会影响寿数，缓过来就没事了。”
沈栗回到住处，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多米疑道：“少爷？”
沈栗摇头道：“五叔与五婶娘是关心则乱。再者，今日也是侄儿登门引得庶祖母过于激动。五叔不要怪罪侄儿就好。”
前几天雅临还提到安家有个叫奚公子的客人，何溪若得了机会，顺手想给礼贤侯府添点堵也说不定！
多米知沈栗离开时多半是在门窗上留了机关，因此回来就觉不对。
多米摇头道：“不曾。舅父说他原是在乡下庄子里，丁公子并不认得他。如今他一家成了咱们沈家的仆人，不好去拜见旧主家。因此只在前院忙活，并不往丁公子住处去。”
多米迟疑了下，慢慢道：“小人觉得舅父是个心中有计较的人，舅母……似乎有些爱贪便宜，二丫太小，大丫接触的少，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