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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怪笑道：“却不是‘变成这样’，何家原就有拿着人命填名声的习惯。想当初何家大房差点成了皇子侧妃的那位姑娘，还有一封休书名震天下的沈何氏，如今可都不在了。”
那举人谦虚道：“多谢众位仁兄仗义执言，三十两虽不多，却可换几杯水酒，我等同去喝一杯？”
兴奋未已的书生们浩浩汤汤奔着何府去了。
何大管家大喜。
何密怜悯道：“罪不及家人，你的儿女还是可以继续在何家做事的。”
何密问：“可着人去追了？”
苦主都不忍，那些读书人更加不忿，评道：“想那何管家虽则失礼，却也是尽心为了主人家办事，怎么轻易就打死了？再者，奴仆狂悖，乃是主人家没教好规矩，打死了他，便算主人家的规矩好了？遇事不思己过，只拿着人命去填，大名鼎鼎的何家怎么变成这样？”
“好，你的衷心老夫是知道的。”何密柔声道：“那便请你为何家死一死吧。”
“面上恭敬，谁知道心里想什么！”邵英漠然问：“老二还与他们亲近？”
这个节骨眼上，顾临城是不愿、不敢也不能对何家有丝毫偏袒的。
“老爷不嫌奴才年老迟钝便好。”何大管家谦笑道。
乾清宫里，邵英颇感兴趣道：“这么说，何家真的没有何溪的消息？”
何大管家平日里都是七八个丫头伺候的，面皮看着老，其实很养了一声细皮嫩肉，较之平常人还要“娇嫩”的多，这一顿打，去了半条老命。
“哎呀，何溪这可是丢人丢到太子殿下面前，何家还能留着他？”众人开始疑心何家要对何溪动手了：“说起来，自大同府游街之事后，可是再未有人见过何二公子了，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奴仆伤人，要找主人算账。顾临城叫人打了何大管家三十大板，又判罚何密纹银三十两交与那举人压惊。
“正是。”这人点头道：“比起家奴骄横，何溪在大同府闹的那一出才是大头。走一趟顺天府就能打死了仆人，何溪——他在大同府游街时，太子仪仗正好在那里。”
何密还在家中等着何大管家回报唱卖何溪讨饭碗之事呢，这边都判完了。
他儿子不少，能在学问上继承自己衣钵的唯有何溪，大同府游街事后，二皇子疑心何溪叛变，逼着何密下令暗中追杀何溪。
何密笑道：“你办事果然妥当。”
何密仍是一副慈眉善目模样，耐心道：“我何家清名得来不易，更须小心维护。你这奴才虽则做事尽心，可惜有些骄狂太过……”
“你也是急于找到那唱卖之人而已。”何密安抚道。
这次“迫使”顺天府惩戒豪奴，对书生们来说就是一场庶民的胜利！值得讴歌，值得称颂，值得书文以记之，值得……再接再厉？
何家人自矜自骄，并非善待奴仆的人家。哪怕何大管家已为何家奔走了一辈子，平日里也算得脸，也时常警醒自已几个前辈的下场。
“这时机选的实在是好。此时举子们滞留景阳，正在群情激奋是，落一点儿油星就要着火，换个时间，可未必有这个效果。”骊珠转了转眼珠，轻笑道：“再者，这几天举子们都闹着要上书，看着实在不像话，奴才觉着，何家这桩事一出，倒是让那些人不再盯着会试舞弊之事了。”
书生们说走就走，何密竟不及多话。须臾之间，踪影不再，一地鸡毛。
那举人义正词严道：“在下来此乃是为遵法度，官衙既判我三十两，我便该得三十两，多一分也不要。”
听何密提到家人，何大管家沉默了。
“不知所谓。”邵英冷哼道：“他还想做几年光头皇子？”
何大管家点头道：“派了两个人去，只不知何时回来。”
“原来这世上还有教他们为难之事。”邵英冷笑道。
邵英失笑道：“你可打探清楚了？果是沈栗？”
骊珠笑道：“奴才问了霍公子，他与沈栗一起下的套，并未向奴才隐瞒。”
那举人出身平民，是知道体谅些小人物疾苦的。他是不喜何大管家的蛮横无理，却着实没料想到为了此事竟闹出了人命。不禁大为后悔道：“早知如此，便忍下一口气也罢，何苦害他性命。”
“老爷这么说，真是叫小人无地自容。”何大管家感激道。
骊珠的头更低了：“听说二殿下常与何御使喝茶。”
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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