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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过，一个失察的帽子却是扣的稳稳当当。
温率知道自己此行做了个恶客，也不在意。反正自己与何家不是一路人，要不是为了王爷的大事，谁爱理这些“曰嫡曰长”的家伙。
沈栗做事手段周密狠辣，何家视其为仇寇，但也不会因此就否认他的能力。何家若是有这么个后辈，还用得着冒险偷偷摸摸与二皇子、湘王周旋吗？
何密冷笑道：“若世子在，温大人何须烦恼见不到皇上？”
“他自称是翰林院编修，”温率茫然道：“却不知他还是太子伴读？”
温率叹息一声：“如今世子正病着，下官竟见不到皇上。”
“可惜忠义与手段无关。”何密冷笑道：“温率这些年养尊处优，在湘州时仗着湘王的势，别人都奉承他，做起事来自然有人听从，倒养成个焦躁性子，越浅薄了。只是如今在景阳，没人会买他的帐，似他这般乱撞，迟早要出事。”
何密默然。
“因此这件事还是要着落在世子身上。”何密道：“皇上不想见你等，谁劝也没用。如今在景阳，能在皇上面前为湘州说话的唯有世子一人。只有世子的病好了，正式朝见皇上，你才有机会在朝廷中为湘州一辩。”
望着姜堰的背影，何密叹道：“湘王怎么想到让此人来景阳？当年温率做事还有些城府，如今看起来却越不像了。”
命是保住了，官是没得做了。丢官去职，能不能复起，要看运气，希望渺茫。
温率笑道：“能得何先生一顾，自然荣幸之至。只是如今下官却有一事，要劳烦阁老。”
温率烦恼道：“世子懦弱，一向不理事的。”
沈淳如今于沈栗议论的就是这件事。
温率叹息道：“本官身负王爷嘱托，无论如何都要为湘州辩白一番。”
何密笑道：“大人为湘州殚精竭虑。”
何密似笑非笑道：“温大人看着倒是白满头了。”
温率不答。何宿说的是句空话，世子如今在宫里，只要皇上想，世子可以一直病下去。
“至于沈栗……”何密叹道：“可惜了，这后生看着倒不是池中之物，若是当年小女能安生些，两家还是亲戚。”
何宿皱眉道：“世子总有痊愈的一天，温长史何必如此焦急？”
温率道：“还能怎么办呢？王爷这些年过得太辛苦，属下看着难过，只好多多尽心，好叫王爷少些烦心事。”看了看四周：“阁老不在家中？”
“世子只是略有些不适，本无大碍，都是当日有个叫沈栗的无事生非，不知怎么就提起让人把世子带走。”温率埋怨道。
正好，沈淳也不想他们再回府中。沈淳对沈凌没意见，但沈凌奉养着老姨娘王氏。当年分家时，王氏跑到祠堂中大闹一通，沈淳还记着呢。不单沈淳记着，田氏也一直耿耿于怀。
“怎么？”何密道：“由老夫来招待温大人不好吗？”
“世子终是王爷的嫡长子，名正言顺。”何密道。
“翰林院编修，太子伴读沈栗？”何密追问。
温率希望落空，郁闷不已，好在何密二人倒底为他指出个法子：叫世子的病“好起来”，尽快朝见皇帝。
先是“请”安守道血洗大同府时把沈凌摘了出来，丁、安二人倒台后，沈凌的失察之罪被重新提起，但沈栗在大同府立的功不小，沈凌又确实与三晋窝案没有关系，到底叫沈栗把他捞出来。
何密笑道：“世子总该有些用惯的东西或仆人，长史不妨试着送去，便是检查的严些，人多半是不能够进入东宫的，但应该还是可以的。”
还请何阁老在皇上面前转圜。
因为与沈淳异母，沈涵又死的糊涂，故此与沈淳相处时常常有些纠结，但沈凌的为人其实不差。故此沈栗去大同府时，也着实为沈凌之事奔走了一番。
沈凌当年是分了家后离开的，如今虽然回到景阳，却不好再回礼贤侯府住了，要重新置办个府第。
怎么转圜？跑到皇上面前去为湘王府说项？我又不傻。
温率不语，良久方道：“爵位更替，要听王爷的，下官没有说话的份。”
何密问道：“听说世子是因为温大人照顾不周才病的？”
温率苦笑道：“下官也是别无他法，知道今日沐休，才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