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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的针扎了，所以急了眼？”嘉明伯柔声接道：“你也知动了人家子孙会惹来报复？”
嘉明伯撩撩眼皮：“他怎么说？”
“他当面向二表兄问罪，也不过是轻飘飘一场赔礼道歉。若是二表兄翻脸不认账，索性不承认自己曾经希望郁杨为他出言，便连道歉也没有了。”沈栗道：“不若直接暴打二表兄一顿，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邢嘉火烧屁股地回到嘉明伯府，却见父亲已经等着自己。
全氏顿时痛哭流涕道：“伯爷息怒。可妾身娘家亲人皆无，只有禾哥儿一条血脉，妾身不知不觉就要偏向他。妾身再也不敢了，伯爷饶我一次吧，呜呜。”
打郎中出去，嘉明伯沉声问：“你可认得打你的人是哪个？有什么特征？”
邢嘉茫然摇摇头：“禾哥儿出事，为兄思来想去，最大的嫌疑在自己身上，不是自己，没准儿就是昨日在宴席上讽刺禾哥儿的表弟。”
“您就惦记着名头！”全氏怒道：“儿子还小哪，便是打不过人家又有什么丢脸的？妾身不管，伯爷您一定要抓出这些贼人。”
嘉明伯叹道：“老夫也不能随便抓个人出气吧？你们倒是说说，会是谁与老二有仇？”
暗害夫家的子嗣，够写休书了，再不济也要送去佛堂禁足。然而全氏的儿子都这般大，刚进门那几年照顾邢嘉也算尽心尽力，见妻儿哭得可怜，嘉明伯到底心软。
“表兄就没怀疑过别人？”沈栗笑道。
邢嘉愈加愁道：“这可不好，不知这流言始于何处，若是被人觉得是出自我们嘉明伯府……”说道此处，邢嘉坐立不安道：“不行，为兄须得回府与父亲商议商议。”
“说起来，还有件事要向表兄打听。”沈栗思索道：“昨日在宴席中，似乎听到有人说大皇孙那一病，与湘王世子有关。可惜当时场面胡乱，不及上前细问。大表兄可曾听到这个传言。”
嘉明伯皱着眉，等待郎中的诊治结果。
邢禾此时却连哭都哭不出了，奄奄一息，喘息都费劲。蒋氏六神无主，比全氏哭得还厉害。
见沈栗面色严肃，邢嘉愁道：“也不知这个传言是不是在我邢家的宴席中开始传播的，事涉皇家……”
不轻不重……
“抓周时怎么了？”嘉明伯掀了掀眼皮。
邢嘉立时正色，点点头：“我当时没有听到，但你表嫂提到在女眷那边有人说起过。”
“去问是不是他动的手？”嘉明伯挑眉。
全氏抱着儿子痛哭起来。蒋氏跪在地上，哭得茫然无措。全氏很早就急于为儿子娶亲，怕媳妇压着儿子，便选了个比儿子更小的。一团憨气，乍然见到这个场面，仿佛天塌一般。
“知道了。”邢嘉道：“父亲教家仆禁口，不许议论此事。”
邢嘉连连点头道有理。
嘉明伯猛然抬起头来，仔细看了全氏半晌，方才冷笑道：“禾哥儿挤兑老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大要翻脸还能忍到这时候？他身为长兄，要教训弟弟，还用偷偷摸摸？”
沈栗点点头，纳闷道：“怎么起了这个流言，是想图谋什么呢？”
“他说——”邢嘉顿了顿，哑声道：“不需要。”
“是。”邢嘉恭敬道。
“他？”邢嘉疑惑道：“他一向与禾哥儿交好，抓周宴上还曾……”
邢嘉愣了愣，沈栗又道：“也不值得大表兄将之当做敌人。”
笑看冷汗直冒的邢嘉，沈栗眨了眨眼，又道：“要么直接阉了他？”
“老夫倒是想为他张目，他也得说得出名牌来。”嘉明伯气道：“我邢家的子弟，被人堵上，不能还手也就罢了，竟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真是坠了我嘉明伯府的名头！”
“没……没什么，”全氏道：“妾身想错了，老大怎么会对禾哥儿动手呢。”
“伯爷，令公子手臂，肋骨都被人打折，好在断口整齐，老夫已为之接好，小心修养，不会留有后患。”郎中道。
全氏哑然，连邢禾自己都猜不到，她又上哪儿找去？
我的肋骨都教打折了，居然只算不轻不重？邢禾也觉不可思议。
邢禾在榻上爬不起来，扯着嗓子嘶哑道：“父亲息怒，都是儿子心里嫉妒大兄，母亲做这些都是因为我。儿子知错了，这就搬出府去，日后再也不敢与大兄相争了。父亲要罚就罚我，不关母亲的事。”
“或许只是市井传言，胡乱编排的。”邢嘉道。
全氏埋怨道：“儿子被打成这样，伯爷不说为他出气，怎么倒责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