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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之前,邵英偶然听到沈栗的议论,与封棋等人商量过后,便决定暗中着人散布关于湘王的不利言论。但这些年,风言风语始终被控制在在井肆瓦巷中流传,今日这次话,是太子和辅次在正式场合下公然对湘王表示不满。
姜堰摸摸鼻子,怒喝道:“是哪个奴才如此怠慢!来人,拉下去打!”语中虚假之意,都不需仔细体察。
见下人们懒散样子,姜堰反而有些下不来台,厉声道:“兀那杀才,某指使不动你们?”
他现在所求的,不过是远在湘州的母妃平安,舒娘能为他生下孩子,至于湘王——父王那么英武,哪里还需要我?
温率的意外是缁衣卫在皇帝的示意下做的,为避免湘王府怀疑,皇帝并未再派人“照料”温率。
郁辰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事涉家族,若有希望,他倒有心一试。没有问出口,不过是推己及人,知道沈栗绝不会回答罢了。泄露消息的罪名哪里是那么好背的?既问不到,反会伤及情面,何苦来哉。
郁辰的异样,沈栗当然有所察觉。好在这位兄弟到底头脑清明,没有教他为难。否则沈栗便要在泄露机密和朋友情谊之间选一个了。
都是王府属臣,都是温率手下,世子懒得搭理。
沈栗心中电转,无数猜测闪过,衡量半晌,与姜堰攀谈起来。
姜堰轻咳一声,矜持道:“有什么艰难的,其实往日小臣们也常为王府往来奔走,这些差事都是做惯了的。便是有甚难处,各位同仁集思广益,也能应付过去。”
经过照本宣科般的客套、谢恩,太子按照皇帝的吩咐,与封棋谈论起湘州的税务问题,隐约对湘王不朝和湘王府属臣的不敬表示不悦。
郁辰慢慢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悄悄握紧拳头,忍不住看向沈栗。见沈栗面上并无惊异之色,便明白他怕是早就知道太子会说出这番话了。
话一出口,就见在场的湘王府官吏面上都有不以为然之色。
大房风波虽然不小,好在得到及时疏导。郡主治家严谨,侯府里半点音讯没传出,容家为着容蓉,到底不肯声张。眼见着一场将要影响家族声誉,甚至沈栗升迁的丑闻,终于被压了下去。
怎么把温率交给他自己手下照料,这人反而却过得凄惨呢?
沈栗与湘王府不是一系,原本不是“自己人”,但提起温率“争名夺利,压制属下”,湘王府官吏们却很是按捺不住心中怨气,在沈栗面前也毫不避讳。
湘王世子对这位堂兄亦是亲近的。在他的亲属之中,除了生母湘王妃,却是皇帝与太子对他多有回护之意。不管这种回护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他而言,都是难能可贵的。
凑近温率去看,虽然面上打理得干净,被褥清洁,却仍有一丝异味飘飘渺渺。温率无知无觉躺在榻上,面色蜡黄,脸颊消瘦,兀自昏迷不醒,头上却戴着帽子,十分扎眼,霍霜上前将帽子剥掉,底下头都要擀毡。
皇帝是不是要讨伐湘州,对郁家的影响太大了。玳国公府在南方势力颇大,皇上要动湘州,就不能不用郁家。用了郁家,玳国公府就有机会复起,恢复往日荣光!
然而此时的温大人看着还是有些凄惨。
屋中炭盆放了几个,烧的暖烘烘,然而炭火烧的程度却大致相同,摸摸屋中桌案,也是一片冰凉。沈栗伸手拿起拨火棍,搅了搅炭盆,果然,底下一旦碳灰都没有,这些炭炉是刚刚放在房中的。空气虽然暖了,桌椅却还来不及温热。
看姜堰要来真的,侍卫们一个激灵打起精神,院子中响起奴仆挨打的哭叫声。
沈栗、霍霜两人面面相觑,微微愕然。
比如辅封棋,平日里这老大人与太子便有意无意相互回避。此时,太子也是在一众随行属臣、礼部官员、内监的簇拥中,众目睽睽之下,与封棋一板一眼,一问一答。
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按理说,太子与湘王世子见面,暂代温率的姜堰应是在场的,无奈那二位根本就不理他,沈栗又执意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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