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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丫头们连忙举起灯笼去找，不一时竟带来了女儿古冰容。
“父亲实在杞人忧天。谦礼如今已是官身，听说在朝中颇有建树，哪是随便能教人拐坏的？”古逸节道：“父亲，母亲，酒席已经备好。”
府中或许就要热闹起来了。沈怡想。
这人低头笑问：“今日的功课背下了吗？”
这便要说起沈怡当年为何要嫁给一直考不过会试的古逸芝：无他，此人长得太好。沈怡当年游庙会时一见钟情，惦记上了，在老侯爷面前撒泼打滚就要这个。这姑娘打小主意正，还会些拳脚，老侯爷怕这丫头自己跳墙头跑掉，寻思古家名声不错，倒也做得亲戚，也就点头答应了。
“也差不多，不过他自己不认罢了。平日里只做熟人的生意，说是给朋友帮忙。”沈怡嗤笑道：“来往的三教九流均有，离他远着些。”
“这是墨与，”古显推了推膝前一个十来岁孩童，向沈栗介绍道：“是我那不争气的三子所出，有些小聪明。你平日里有甚烦琐事，叫他与你跑腿。”
沈栗点头道：“这不算密闻，上头早有邸报下来。”
沈栗早一头拜倒，被沈怡扶起：“罢了，自家亲戚，别讲这些虚礼。可是累了？住处已然备好，姑母带你去看，若有不合心意的好着人去改。”
沈栗笑道：“哪有教亲戚跑腿的道理？墨与贤弟若不嫌愚兄无趣，不妨常过来寻我玩。”
沈怡一惊，郑重道：“我知道了。”
沈怡大笑道：“这是母亲抬举我呢。我生来不爱女红，又不擅读书，母亲挑挑拣拣没甚夸的，也只好拿这个充数。”
“他妻子姜氏，你也见着了。”沈怡懒洋洋道：“乃是布政使姜大人的二女儿。”
好颜色！
古冰容低头不语。
沈栗笑道：“祖母原说姑母在闺中时便是头一个会管家的，有您安排，定是样样周全。”
至于古家想不想娶，父女两个压根没考虑。
“我那妯娌，”沈怡道：“说来你别笑，自她嫁过来，我倒有五六分精力用在与她相争。”
“姑母您嫁的远，这几年来也少有联系。”沈栗问：“不知亲家待您如何？”
沈怡心中大恨，横眼看向身边伺候的丫头们。丫头们也算知机，忙跪下道：“夫人饶命，奴婢们今夜什么也没见！奴婢们对夫人一向忠心耿耿，万不敢乱说的。”
沈怡撇嘴：“他？算是个牙人。”
“这个时辰了，你还乱跑什么？”沈怡皱眉，忽惊觉：“你的丫头们呢？”
“孽障，自己胡闹便罢，老夫管不得你，不要拐坏了后生。”古显骂道。
沈栗等人要向布政使司要海贸税权，姜氏对沈栗姑侄二人的情绪很可以说明布政使姜大人的态度了——显然是不欢迎的。
沈怡亲自引他回客院。
“也好。”沈怡笑道：“姑母为你准备酒宴接风。”
较之那位名声在外的姑父还要胜上三分。
沈栗起身见礼，细细打量这人。
微风袭来，酒意醺然，沈栗长吁一口气：“观逸节世叔人情达练，却不知其以何为业？”
沈怡哼道：“你把他们当亲戚，就怕他们倒要将你做台阶。”
“姑母常年注意她，想是更为了解此人。”沈栗笑道。
路旁昏暗处忽然传来声音，惊醒了沈怡沉思：“谁在那里？”
“父亲。”古墨与叫道。
古显长子殁于任上，其余二子皆未能出仕，如今，古逸芝在龄州有名的文彦书院谋了个监院之职。
娶不娶呢？娶。古显拍板，知子莫若父，就凭古逸芝那个资质，能有侯府姑娘肯嫁，真是天降洪福。古逸芝当然也愿意，不然怎么就那么巧，人家侯府姑娘逛一次在庙会，恰恰就看见他那张俊脸儿……
沈栗便知这就是古家三爷古逸节。
“表兄弟们也要谨慎，”沈栗嘱咐道：“便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有备无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