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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宴！”乌庆夸耀道：“乃是用大海鱼……”
这是指责龄州地方不靖？
文字狱并非好东西，能不能成“势”，其实都是看上位者的意思，或为干掉不听话的大臣，或为镇压不利言论，执行起来也是弊大于利。以邵英的脾性，多半不会看重。
分割税权并未一朝能过完成，市舶司如今还未开张，两位上官此番也不过就是大致安排一下，然而于大人仍觉收获颇多。无论怎样，布政使司肯正视市舶司，就政务拿出态度来，已经出乎于枕预料。他原觉着布政使司怎么也要拖上一阵，虎口夺食，哪儿那么容易？
于枕回过神，连忙点头，又与姜寒提起公事。这回，龄州众官没有再来打岔的。
龄州众官看向沈栗：言笑晏晏，暗藏刀锋！这才几句话，就要噎死人，偏还一脸无辜！
沈栗状似无意道：“难怪皇上令人护送我等，唔，该请皇上多派些人。”
看在姜寒面上，于枕稍稍扯出些笑容。沈栗拱手道：“日后还请尤大人多多关照。”
姜寒：“……”
廖乐言不明不白死了两个养子，案子递上府衙，就是乌庆给含糊过去的，两个人仇大了。乌庆十分清楚，旦有机会，廖乐言绝不会放过他。偏这内监有上书言事之权！
然而沈栗等人携圣旨来，新设市舶司要将整个龄州的海贸税权独立出去，身为掌管一省之政的主官，姜寒不得不慎重从事。
姜寒瞳孔一缩，干笑道：“沈大人说笑了。咱们龄州自有精兵强将，尤大人也可派人保护诸位，何须再向景阳要人？”
见沈栗一脸谦恭，姜寒倒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深吸一口气道：“公事说完，本官却也准备了几杯水酒，不知……”
龄州称府，隶属龄州布政使司。照理来讲，布政使姜寒官居三品，而沈栗一行人中官职最高的于枕只有五品，姜寒其实不需如此忌惮他们。龄州知府乌庆才是该负责与于枕等人交涉的人物。
沈栗等人往布政使司衙门去，如履薄冰；布政使司众官待沈栗等人来，也是严阵以待。
有些邪性。
两方人马直到会谈结束，都未再提起御宴的事，仿佛从未生。姜寒目视沈栗：“沈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于枕有些饶头。当初得知自己升任这个市舶司提督时，心中就已做好要与地方上针锋相对的准备。
设宴的地点仍在和玉楼，布政使司请客，和玉楼今夜清了场。
眼前这年轻人却是个硬茬，他也不做强项与你吵，也不肯妥协随波逐流，淡淡几句话，说是威胁，又没真正翻脸，道是玩笑，却着实令人忌惮。
你们想掐着市舶司的咽喉，市舶司就能恶心得你吃不下饭。谁都别想得好！
沈栗心中纳罕。缁衣卫另成一系，与正途官员们互相看不顺眼。就如于枕，听说面前人是个缁衣卫，便板起了脸。姜寒这位布政使为何与尤行志这样熟悉？
得，这些地方官自娱自乐起来了。沈栗与于枕面面相觑，这是不想谈啊。
“于大人，”沈栗静静道：“方才您说到税赋……”
文字狱会不会兴起，固然要看圣上的意思，但率先掀起风浪的却往往是文官这个群体本身。为的是攻击政敌，以此为晋身之阶。龄州是块肥地，龄州的官职也算肥缺，多得是人惦记，众人又是多年为官，少不得有一两个敌人。若是有人借机无事生非……
“御宴？”沈栗大惊失色：“我的天！这和玉楼什么来头？乌大人您竟然敢……不成不成，下官绝不敢享用，此大不敬也！”
沈栗一打眼看见才茂，此时尤行志正向姜寒等人介绍道：“景阳来的同僚，与于大人一行同路的。”
乌庆虽姓乌，此时却成了白纸人。当他听到廖乐言一声嗤笑，心下更是惴惴不安。
这话沈栗是不信的，姜寒托言公事，但看他二人行止态度，该是有些私交。
寒暄过后，于枕先宣了圣旨，依次落座，正事便提上来：“关于税务……”
于枕正心满意足，闻言忙道：“却之不恭，劳姜大人费心了。”
龄州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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