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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假？这个时候？“廖乐言不可思议道。
打祁修文府上出来，多米咋舌道：“看祁修文提起乌知府时硬气的很，玳国公府在南方果然威风。”
下了衙，尤行志匆匆回了府，见胡三娘果真等在府中。
“万一被人觉，奴家也不会连累大人的。”胡三娘恼道：“前几日还千好万好，这会儿子嫌弃奴家！罢了，就知道大人靠不住，奴家日后再也不见……”
古逸芝能成为书院的监院，已经用尽了古显的人情，如今连这个位置都做的摇摇欲坠，哪里还有谋官的资本？礼贤侯府远在景阳，妻子沈怡与嫡枝又日渐疏远，他也靠不上。
“听说昨日乌庆吃了大亏？”祁修文感兴趣道。
“不过是一些海商吵吵嚷嚷，看够了便快些回去，”尤行志没好气道：“万一被人觉……”
姜寒是古逸节的岳父，古逸芝为何偏放着那边人脉不理？
“某是公爷麾下，只知老实当兵，与麻高义那些商人没交情，”祁修文笑道：“更学不来乌庆在姜大人面前溜须拍马那一套。”
说起来，古逸芝这么热心谋官，未尝没有和古逸节较劲的意思。
“你放心，”古逸芝咬牙道：“我既在这个上面吃过亏，便绝不会允许书院中再有人闹事！”
三言两语，古逸芝确定，皇帝下了决心，市舶司大有前途，此时不开口求官更待何时？
沈栗笑道：“不敢当，折煞晚辈。只是如今市舶司初建，难免会有些混乱，下官在龄州又无甚根基，若真有意外之事，还请祁大人多费心。”
“你也太不小心，竟在大街上被人看到。沈栗派人送信时，吓了本官一跳。”尤行志抱怨道。
古逸芝恨的牙痒，怎么肯求上门去？不但自己不求，也不肯让父亲在三弟面前开口，宁可教人申斥。
然而官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你担心此番还会有学生闹事？”古逸芝讶然道。
顺着多米手指方向，沈栗在人群中看到几日前在客栈前自卖自身的那位。这女子仍是一身素净，正在小摊前买东西。
沈栗疑惑道：“说起来姜大人与姑父有亲，您就没托他谋个差事？”
“既有老公爷吩咐，”祁修文扬了扬手信道：“有什么差遣您尽管开口。”
沈栗沉思一会儿，打听道：“姑父，书院中如今可有人议论市舶司？”
尽管满腹牢骚，有姜寒的施压，海商们还是不情不愿地前往市舶司。填了一纸文书，申明自己有多少条船，通常贩些什么货物，最近有没有再添置几条船的打算等等。最后，领取加盖了市舶司官印的文牒，以及对应船只的铁牌。
“他告了假，”于枕道：“说是有位长辈的故旧在此，须得拜访一番。”
待到文彦书院书生闹事，古逸节料到兄长必然会被连累，单等着兄长来求自己帮忙，好叫他在自己面前低一回头。而古逸芝知道那场风波事出有因，猜测古逸节便是没有参与其中，起码也是知情者。这小子事前没有提醒自己，事后也没有半点表示，明摆着不想做兄弟。
这句话却不好接，沈栗微笑不语。
廖乐言相对熟悉差事，要做的事情也更多，正忙得不可开交，猛然觉，沈栗不见了。
好不委屈也！
古逸芝对这个勾当非常不以为然，好好的乡绅不做，为何自降身份？古逸节则认为自己解决了家中开支问题，兄长非但不领情，居然还指责自己。偏父亲有些文人情怀，见兄长在书院中混，便偏着二房。
你有你的靠山，我有我的门路。礼贤侯府高于布政使家，圣意凌驾于龄州之上，到最后，看我这谋官的高人一等，还是你这混迹于商人之中的更体面？
“他算是本地最大的商人。”古逸芝道：“在同行中颇有声望。”
沈栗点点头：“小侄曾出言试探过他，此人对市舶司不甚欢迎。他的意思大约能代表很多人……总之有备无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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