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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尤行志微微笑道：“还要加上海盗。”
麻高义用扇子遮住脸，遮遮掩掩进了酒肆。
“这才哪儿到哪儿。如今还是咱们市舶司、布政使司和海商们三家互相试探，打口舌官司的时候。”沈栗轻声道：“对某些人来讲，已经叼在嘴上的肉无论是不是该得的都不可能单凭几句话叫他们松口，真正厉害的还在后头！”
“还能如何？像我这样的商人，若是失了靠山，真被退位让贤了，还不知要被人怎生奚落。”麻高义叹道：“只好多多奉上孝敬，哄得姜大人高兴，派了他那二女婿古逸节帮我说服同仁们。”
“麻兄打算如何做？”尤行志伸手斟酒。
古逸节叹道：“看来二兄确实打定主意奔那边了。”
麻高义被姜寒逼迫，又在沈栗面前应承，要负责说服海商们……哪里容易！
尤行志满面同情道：“姜大人如此确实有些不妥。唉，在下也曾试图为麻兄说上几句，可惜姜大人不肯听。”
他原在姜寒庇护下，吃相难看了些，虽忝为行首，其实声望不高。
“大人慢用，小的告退。”麻高义深深一揖，又打开扇子遮着脸，匆匆离去。
“二兄怎的不在家？”古逸节问：“不是说昨晚回来了？”
“多谢大人，”麻高义惊喜道：“有您出面，必定事半功倍，在下这里谢过。”
麻高义立时就觉着自己这行首之职摇摇欲坠，起码羊三儿无时无刻不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
“大人说的是。”麻高义忙道。
“先生脸上有伤，须得尽快医治，”沈栗微笑道：“本官便不留你了。”
那女子歪歪头，娇笑道：“奴还活着，姐姐是高兴呢还是害怕呢？”
多米侍立一旁，松口气道：“今日这滑头总算痛快些，不枉少爷这两日劳心劳力。”
“哦？”沈栗似笑非笑：“不知麻先生所指为何？”
“姜大人不能阻止皇命，也不能置海商们不理，”沈栗笑道：“多半会试图在市舶司与海商们之间寻找平衡，两边讨好，两边压制，这样才能维持他的利益。我猜，方才麻高义那个样子，正是被姜大人敲打了。”
“麻先生既承诺代为说服各家商贾，烦请转告一声。”沈栗道：“市舶司再等二十天，望各位尽早。”
那侍卫微微吸气，轻声道：“照大人的安排，布政使司与海商、海商与市舶司、还有涉及当年旧案的州府乌庆与内监廖乐言怕是要团团打起来，这龄州岂不是要乱套了？”
尤行志笑道：“见外了不是？在下是觉着与麻兄投缘，固有结交之心，休再提谢字。”
尤行志大笑道：“便是乱起来才好。”
“姜大人不会完全不管他们的。”沈栗摇头道：“海贸税权分离出来，便与布政使司无关了，若是海商们毫不藏私，老老实实交税，还与姜大人有什么瓜葛？他日后又从哪里得好处呢？”
尤行志道：“麻兄若是需要，在下也可出面相帮，无需所谓孝敬。”
“此人被姜寒打压太过，本官给他鼓鼓劲儿。”尤行志笑道：“这厮若无依仗，便会乖乖听姜寒的安排，现下本官给他几分阳奉阴违的底气。”
门外又有侍卫进来，挤眉弄眼道：“大人，那位胡三娘又来找您，如今正在园子里赏花儿呢。”
不过麻高义这样子……看起来是受挫了？姜寒与海商们有分歧？沈栗转转眼珠。
姜氏吃了一惊，方欲开口唤门外丫头进来，屏风后已转出人来。粉面桃花，长眉凤目，朝她微微一笑。
麻高义苦笑：“大人料到小的会去找姜大人。”沈栗既在此等他，当是知道他去过布政使司。
沈栗抬眼打量一番，讶然问：“麻先生这是怎么了？”
“小的明白。”麻高义满口应承。
“麻先生能想的明白，再好不过。”沈栗微微点头。“兴海贸事于国于民都有利，查清海船数量，收缴税款只是第一步。无论如何，朝廷总不会让百姓吃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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