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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欣慰道：“好。”
“什么？”姜寒惊得坐起：“她还活着？”
“父亲！”姜氏嗫嚅道：“您怎能如此揣度三娘？”
见女婿离开，姜寒道：“若为父倒台，你便失去依仗，日后不可再慢待女婿。”
姜氏抽泣道：“冷心冷肺的东西，还能指望他什么？”
于枕叹道：“只恐打击过度，使龄州商市衰退。”
姜寒斥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又向古逸节道：“她任性惯了随口乱说，不要介怀。”
“为父知道你一直在为往事耿耿于怀，当年为父也气过你。”姜寒叹道：“但三女确实不能认回来……何况多年过去，不同的经历足以改变一个人。你也说三女变化颇大，可见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姜三娘了。如今贸贸然找上门来，谁知其意善恶？”
眼见商人们仍无动静，沈栗找上于枕：“大人须得早作准备。”
“尽力而已。”姜寒道：“你还记年少时为父常带你去曲沅溪边玩的那片树丛吗？那里有你爱吃的果子。”
平日里表现亲切有加的祁修文此时却推辞道：“本官虽不满海商妄行，但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上官的明令，在下不能插手。”
见沈栗和廖乐言相处得好，于枕心下就有些不舒服，咳了一声，转言道：“若商人执意抗命，当如何应付？”
廖乐言冷笑：“咎由自取而已。杂家原在运转司多年，也没收什么孝敬啊。”
市舶司暗地筹谋，海商们也磨刀霍霍。
“记得远着她些！”姜寒不放心，反复叮嘱：“不要向她透露任何消息，也不要再私下见她。”
沈栗微微垂目，这是想独善其身的。
作为地位低微的商人，麻高义对“官”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便是迹后找上姜寒做靠山，麻高义也一直是恭恭敬敬地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是父亲，”姜氏含泪道：“她也是您的骨肉啊！”
古逸节窘迫道：“小婿知道。”
古逸节猜想姜寒必是有话嘱咐妻子，连忙应是。
姜氏含泪点头：“出嫁后女儿也去的。”
“他又不姓姜，”姜寒淡然道：“因觉他无能，为父原待他也不算亲善，如今也不期望更多。日后若家族倾覆，家里便靠着你了。”
古逸节霎时满脸通红。
“不会的，咱们家一定能渡过难关！”姜氏哭道：“父亲再想想法子。”
“你们平分吧。”姜寒道：“原也有你的份儿。”
市舶司兴海贸事，需要扶植的是听话的商人，麻高义等人内里藏奸，又在龄州搅风搅雨，沈栗自是容不得他们。
姜氏被父亲说的心慌，只好唯唯应诺。
廖乐言勉强道：“杂家确实有些不便之处，正事要紧，谦礼跑一趟吧。”
十日之期已过，海商们只当市舶司不存在，连原先登门的几个也不见踪影了。
“若咱们家平安，布政使门下，不能有个被拐卖的女儿。”姜寒疲乏道：“若咱们家倒了，日子艰难，更不能有个坏了名节的女儿来雪上加霜。”
沈栗轻声道：“公公清廉。”
于枕按规矩找上布政使司，要求姜寒派人协助市舶司缉拿海商，并查封海商资产，结果得到姜寒病重的消息。于枕原以为他是装病，还找上门去探望，未料姜寒果真病卧在床，气息奄奄。
沈栗道：“倒也不是坏事。如麻高义之流，往日就有劣迹，他不肯闹，要收拾他还要费些心力，如今却可趁机除去。”
“尊卑颠倒，必生其乱。”沈栗淡然道：“只怕如今姜大人已经失去对海商的控制力。他原是这些人的靠山，但同时也约束着他们。如今姜大人反受胁迫，会使海商们愈加失去敬畏之心，在趋利的本性下，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
姜寒不为所动：“不怪为父多疑。眼看龄州乱起，她忽然冒出来，又不肯轻易见人，只偷偷摸摸与你来往。口中虽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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