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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古逸节替姜寒跑腿原是姜氏的主意，如今娘家倒台，若是丈夫又因此被问罪，教她如何在婆家立足？
“阁下在麻高义的威逼下洁身自好，确实不易。”沈栗似笑非笑道：“每年要损失不少银子吧？”
沈栗反应快些，皱眉撵他：“无事可退。”
其子古墨与又跟头把式地扑出来，一叠声叫：“母亲！”
“可惜这世上明白事理的少，这些年有麻高义这奸人作怪，小人家中生意一落千丈，”羊三儿忍不住诉苦，随即正色道：“听说大人荡涤龄州，处置麻高义，小人真是……感激涕零，故此代龄州海商前来感谢大人……”
飞白站在沈栗身前，见姜氏靠近，噌地抽出腰刀。
离着老远便扑通一声五体投地大礼参拜，惊了沈栗一跳。
“你们都在做什么？还不哄与哥儿回避！”古逸节怒道。
沈栗轻笑，有意无意道：“朝廷另立市舶司是为了兴办海贸的，却不是单为催缴税款的。”
沈栗只看着他不语。
古逸节怒道：“我叫你镇静些！事已至此，你能闹出什么来？孩子都教你吓坏了。”
众目烁烁，便是下人丫鬟都盯着沈栗，却教他有些哭笑不得。
“没人害姜大人。”沈栗皱眉道：“他是自承有罪的。”
羊三儿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忽而双目放光，方欲细问，不妨古家大门里竟冲出个劈头散发的妇人来。
沈栗一惊，脱口问他：“你竟敢带着这么多银票上街，不要命了？”
“老三，将你媳妇带回院里去。”
此人还真是个海商：“小人羊三儿，给大人请安。”
古显来此半为阻止姜氏发癫，另一半也是为了打听儿子安危。他虽不满老三这些年甘于贱业为姜家打杂，然而到底是亲子，事到临头哪能不担心。心中暗下决定，若是沈栗嘴里蹦出一个“有罪”，他就是拼上老命也要给儿子寻个逃跑的机会。
“他自己承认了！”沈栗稍稍提高声音：“没有严刑逼供，姜大人好歹是一任布政使，若非证据确凿，谁会为难他？待案情稍清，你自去探监就是。”
那妇人手上持着簪子，嚎哭着奔过来刺向沈栗。
姜氏失神道：“自己承认？”
羊三儿脸上笑容渐渐僵住，随即丧气道：“小人怕于大人和廖公公不肯搭理。”
众人转头，见识古显来。
羊三儿自是稍稍了解过市舶司的。于枕过于清正，羊三儿贸然上门，估计连面都见不着；廖乐言对海商们是情绪复杂，何况他正陷于找到杀害养子凶手的混乱中，也不会接见羊三儿；再者，如今在市舶司摇扇子的恰是沈栗，羊三儿自然要找他。
“补上！小人们已经准备好银子，这就补上，一文不少。若是大人们要罚银子，小的们也都认罚！”说着，羊三儿竟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银票。
羊三儿微微自得道：“家父有幸向宫中供过几年海外琉璃，况我家历经三代，总比麻高义那个暴发户底子厚些。”
沈栗恍然。原来这家做过几年皇商，在龄州又是经营日久，势力盘根错节。以姜寒那个脾性，想来只要不被他正面得罪，姜寒是不会费心为麻高义随便出头的。
“小人真是诚心来……拜见沈大人的。”羊三儿见沈栗不肯吃他的迷魂汤，终于老实道：“我等决心投靠市舶司，以后旦凭大人们差遣。”
沈栗点头道：“无妨。只是令郎似乎受惊颇甚，且不要让他看了吧？”
“你不与麻高义同流合污？”沈栗打断道：“听说你和他时有争执，他怎么能容得下你？”
丫鬟婆子也是慌了手脚，闻言忙放开姜氏，又去顾少爷。
羊三儿眼都直了。
姜氏顾不得闹了，只看着沈栗。
沈栗曼声道：“羊老丈怕是弄错了吧？今日事乃是市舶司诸位大人共同筹谋，本官只是暂代副提举，您不去感谢于大人，廖公公，反跑到本官这里，怕是‘谢’错了人。”
飞白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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