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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受震动的，是龄州上下官吏。
“缁衣卫的狱中他也去过。”尤行志轻叹道：“你没见过真正的士大夫，不知道厉害。”
“我不想说。”古冰容怒道。
“偷听来的。”古冰容得意道：“表兄小看妹妹了，母亲跟着外公学的武艺，兄弟们练得都不如我。”
“怕是有碍表妹闺誉。”沈栗摇头道：“既如此，为兄暂且告退，有什么话等到了姑母眼前再说。香栀，回去了。”
回港的商船渐多，又要推动剿匪之事，沈栗近来越发忙碌。好容易逢上沐休之日，难得清闲一回。用罢早饭，慢慢踱步，从客院晃到花园，正要回转，迎头碰上了古冰容。
见沈栗脚步微顿，古冰容双眼发亮：“与那姜寒案有关呢。”
她是打哪儿钻出来的？香栀惊了一跳。
古冰容不答，只催促道：“表兄还未应我。”
真的应该搬出去了。沈栗心下喟叹。
转眼便将到姜寒行刑之日。
“谁能作证？”沈栗平静道。
“多谢表兄关心。”古冰容喜滋滋道：“不枉我为表兄费尽心力。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妹妹可是盯了好久呢。”
古冰容盯着沈栗，迟疑道：“要表兄答应娶我才肯说。”说罢捂着脸，转身对着树丛。
“什么？”古冰容微微怔愣。
可惜古逸节却没心情分享兄长的喜悦。
古冰容喃喃道：“可我想嫁表兄。”
有分享红利的安抚，有律法的震慑，各衙门对市舶司又高看了一眼。如今市舶司衙下的书吏们可谓春风的意。自然，作为沈栗的庶姑父，又有救了于枕长子之功的古逸芝更加意气风发，与往日在文彦书院混日子时完全判若两人。
姜氏默然不语。
“不要急，时机到了自然告诉你。”尤行志嘱咐道：“沈栗那边你看紧些。”
姜氏原算是低嫁，家里困窘时又用过媳妇的嫁妆，因此古逸节在妻子面前到底有些气短。如今姜氏偏拿着这个话头来刺他。
“那是十几岁就敢在军前杀人，于朝中眼也不眨就给阁老下绊子的狠角色。”尤行志轻笑道：“便是我也要忌惮他三分。”
容貌再好，我家少爷偏不喜欢，怎么着？
应如是到任，原姜寒的嫡系人马均被拿下，侥幸没被波及到也是心惊胆战。皇帝下令就地处斩姜寒，就叫龄州官员看着，其中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原来真是自己一厢情愿！希望破灭，古冰容顿时瘫倒，伏地大哭。
沈栗吓了一跳：“表妹日后不可如此犯险，敢密谋大事的，不会在乎多杀几个人。”
拜的什么佛要这么些银子，还要动用嫁妆？
姜氏和古冰容每日里凑在一起神神道道，难免忽略儿子。古墨与自然察觉异样，母亲冷落，父母疏离，孩子难免心中不安。去问父亲，古逸节怒道：“你母亲疯癫了。”
沈栗越发听不下去，转身欲走。
“没有证据，便是谣言。”沈栗耐心道：“日后教你在侯府发嫁，表兄表弟一大堆，亲叔伯俱在，谁敢因为两句谣言便欺负你？你是沈家的外孙女，做个正头娘子不好么？为什么偏要与人做妾？将来教儿女也低人一头。”
“动刀子？”沈栗讶然，怀疑道：“若是这样的要紧事，怎会轻易被表妹得知？”
嫁妆是女子私产，古逸节踌躇了几天，方赧然开口询问。
“表妹怎么不带丫头？”沈栗柔声道：“也没个端茶递水的。”
“为兄不能娶表妹。”沈栗柔声道：“你才见过几个人？这世上比为兄好的人多着，不要因为一时迷障误了终身。”
能被区区海商拿捏住的布政使，尤行志心中腹诽，转言问道：“可都准备好了？”
“他们要动刀子呢，会死很多人。”古冰容气道：“表兄身为命官，连百姓的生死也不顾了？”
“表兄想不想知道？”古冰微微一笑。
古逸芝越是扬眉吐气，古逸节越是愁眉苦脸。岳父眼看就要被处斩，他虽逃过一劫，却也被判罚了一大笔银钱。差点将家底掏空，原攒着些私房银子也尽数填进去，生活顿显拮据。以前家中是指着古逸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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