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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狠狠瞪向古逸芝:“大人,这人现异常竟还敢瞒着,延误了时机……”
沈栗长叹道:“于公于私,我都必须立刻走上这一趟。”
“我知你怀疑他们是故意教表妹跟上的。”沈栗淡笑道:“说说。”“古家人现姜氏死了,必然会找少爷拿主意,这桩事总会着落到您身上。他们手中有姜氏,有墨与少爷,还有一路为您留下记号的表姑娘——只怕他们就是为了引少爷去。”童辞道。
童辞殷勤道:“少爷,您看这笔迹潦草,该是被人匆忙写下。地上湿泥还未干透,说明这些字才被写下不久。还有这儿,看着是个女子的鞋印。”
古显唠唠叨叨:“我家已将姜氏休弃,切结书俱已写好,只是事突然,未及去官府备案而已……”
堂中渐渐安静,除了古显的唠叨,只有抽泣声时而响起。
那百户亦知沈栗说的有理,他若有把握立即抓住案犯,倒是可以拖个一时半刻,然而此时手中一丝线索也无,拖延时间只会加重罪责。长叹一声,眼睁睁看沈栗派人给应如是送信。
古逸芝双腿一软,可怜巴巴望着沈栗。
“教人拿去镶了副头面,今早见她戴着。”沈怡含泪道。
众人看时,只见粉墙上不知是谁蘸着地上湿泥写着“缁衣卫”三个字。泥水干涩,墙上的字迹断断续续。
童辞不赞同地看着他:“听您的话音应是有所推测,为何还……”
古家人如今算是疑犯,被带至正堂拘在一起。古显一日之间昏厥数次,此时已奄奄一息,其妻守着丈夫泪如雨下;古逸节万事不管,闷声哭儿子,再不提姜氏;古逸芝勉力约束下人,难掩神情惶惑;沈怡一厢担心女儿安危,一厢担心沈栗:“到底是我家连累你。”
他身后背着东宫和礼贤侯府。既是依仗,又是负担。一旦他被牵连进这桩形同谋逆的案子,立时便成了他人攻击东宫和家族的把柄,到时试图构陷的人不要太多。
官兵就埋伏在府外。
古逸芝听的心惊胆战:“若她果然觉那些人,为何不肯想法子示警求救?”
“请本官姑父姑母过来认认字迹。”沈栗吩咐,又问:“墙那边是哪里?”
沈栗默然。墙上只有古冰容的鞋印,说明那些带着姜氏和古墨与尚且不留痕迹。双方势力差异巨大,古冰容一旦被觉,只怕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她当时手头又能有多少适合的东西?”沈栗道:“珠子虽小,倒是显眼,用作标记也好。今日剿匪,街上几乎没有百姓逗留,这当口敢随便捡东西的人可不多。”
“可见别处还有?”沈栗问:“是当做记号的吗?”
“若是小侄碰到这等事大约也不会声张。”沈栗推测道:“那些人带着墨与表弟,若教官兵进来,他们是为击杀匪徒与姜氏,只怕不会在乎表弟的安危。”
“埋伏时没有注意房上?”沈栗皱眉。
随即吩咐:“教人去通报应大人。我等先去追捕。”
听说要上报此事,别说古家人畏惧,便是那百户也有些含糊。
沈栗急忙率人跟去,却见飞白、童辞俱都站在西院墙下。
“报!”有兵丁冲进来道:“府中西院墙上有所现。”
百户惭愧道:“下官以为海寇不会在房上走,动静太大。”
沈栗与那百户面面相觑,各自苦笑一声。古家固然大祸临头,他们何尝不亦然如此。
沈栗的推测确实可能,但仍缺乏证据。古显如此急不可耐地一口咬定,是为了将二房摘出去——三房出了个姜氏,但二房出了个襄助官府剿匪的姑娘,怎么也不能算作“附逆”了。老三将来下场不容乐观,惟盼能保二房不被连累。
珠子虽小,对平民而言也值些钱。
百户答道:“是古家的邻居,姓叶,下官方才已差人去问。”
一旁站着的百户翻了个白眼。
那百户连声应是,呼喝手下仔细些。
这老爷子当年也曾出仕,平日里也讲究身份体面,如今碰上这等要命事却半点顾不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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