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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田氏年高，盼嫡曾孙降世，等得疲劳也不肯回去。沈淳只好令丫头整理房间，请田氏便歇在世子院里。又撵众人回去：“不要等了，待孩子落地再去叫。”
“长房那边真是半点儿不得安生！”沈栗叹道：“瞒得一时算一时吧，还能怎么着？”却未料一天也未瞒过去。
伺候着女儿饮食，又吩咐丫头：“教奶娘将姑娘抱来给你家夫人看看。”
容蓉犯下大错，容老太爷已经不指望她得好，舍脸过来求，也只是怕容蓉被休会败坏了容家女孩闺誉。
沈栗嘱咐妻子：“大嫂盼儿子盼的厉害，如今大失所望，想来心中憋着火。你去道喜时千万小心，不要惹了她。”
见容蓉直勾勾看着孩子，黄氏笑道：“落地哭得响亮，是个有福的。”
此时黄氏早耐不住进了产房，田氏与郡主面面相觑，却也没计较。
因这件丧事，沈家到底没立即休弃容蓉。容老太爷也算最后庇护了一次孙女。
李雁璇便叹了口气。
沈梧不可思议：“你不喜宁哥儿便罢了，这一个是你亲生，做什么要害她？”
气了半晌，看在孩子面上，到底教人去容府请黄氏过来。黄氏虽也觉不妥，却担心女儿，既然亲家开口，便顺着杆子爬上来。只两家人相见多少有些尴尬，好在黄氏持重，并不生事，也知道劝女儿宽心，令已经显着有些神经兮兮的容蓉正常了些。田氏与郡主倒也高看她一眼。
沈梧有些神思不属，茫然点头道：“在厢房，奶娘照顾着。谦礼去看上一眼吧。”
然而容家下一任当家人容置业却因容老太爷之死不肯再认这个侄女，只黄氏与其子容荞私下记挂着她，却也不能顶事，连沈家的大门都难以再进。
黄氏纵使心疼女儿，此时也说不出话来。以容蓉所作所为，够得上七出之条。黄氏连声道歉，田氏与郡主都不肯理她，无奈只好匆匆回了容家，祈求容老太爷出面。
眼前是个老人，沈淳并未立时作答，只道要考虑一番。
到了延龄院，并未见隔房的人过来。沈淳解释道：“为父想着他们多半已经歇下，再叫起来不好。只咱们这房先来看看，旁的人待明天再告知吧。”
沈栗奇道：“怎么？”
黄氏惊道：“不可！”
沈淳勃然大怒：“一屋子丫头婆子嬷嬷奶娘，竟顾不好一个孩子！看不住一个产妇！都拉出去打！叫牙人发卖出去！”
如今侯府还住六爷沈沃一房，也有寄住读书的沈柳等族中子弟，俱都等在这里。他们都是隔房，对这未来的族长虽然看重，却也没兴趣在这里干等，早有不耐的，不过碍于情面不好就走。如今得了话，客套两句便一忽儿散去。
李雁璇也觉不安，连连点头：“我只跟着母亲，绝不多说半句话。”
若说旁人看重这孩子八分，容蓉自己便看重了十二分。打从郎中诊出她的喜事，安胎药便没断过，饮食更是精心。怕滑到，便半步不肯多走，她又偏执，旁人劝不听。到了足月时，比世子还要粗上好几圈。因此临产时便格外艰难。
听得一个克字，沈家人也都想到李氏苛待沈鸾的事：这个更狠，竟直接下手了。
夜深人静，当值的奶娘好容易哄睡了孩子，靠在榻边眯缝着。睡了一会儿，忽觉哪里不对，猛然惊醒，正看见大少夫人披头散发、只着了里衣，赤着脚，抱了姑娘在床边，面目狰狞，一手竟掐在孩子颈项上！
沈淳长叹一声：“罢了，容蓉疯了，郡主着人把她关起来。”
容蓉这一胎若是男孩，便是礼贤侯府下一代的承爵子，故此沈家上下尤其重视。阖府的主人们都候在延龄院，等待孩子落地。
黄氏不知女儿早听到郎中所言，这番话结结实实捅到容蓉心窝子里。
沈栗同李雁璇方才洗漱歇下，胡嬷嬷便跑来报信：“那边生了，是个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