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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不如金戈铁马杀敌御寇。儿子想明白了,畏人讥笑不可取,自怨自艾更无用,不如学才将军,纵使天下人嗤笑,也要为国征战,早晚有一天我要迎回公主!”武稼振振有词道。
儿子死活不娶,沈淳也无可奈何。沈梧这个态度,便是娶个女子进门,也不过再成一对怨偶。
“我要疯!”武稼嚎道。
“儿子想过了。便收两个女子在屋里,若生下男孩,都交给教养嬷嬷,不许通房插手。左右都是庶子,也不虞日后有长子嫡子之争。若宁哥儿平安长大,便将他记在容蓉名下算作嫡子。”沈梧叹道:“容蓉如今这个样子,儿子也有错,便教她带着世子夫人的名头安生病着吧,难不成真要她去死?”
“我要疯!”武稼又嚎。
便是容置业也登门谢罪,除了感激沈家为容家留了些颜面,保住了容家女子声誉,还表达了容家不在庇护容蓉的意思——教她看破红尘飘然出家也好,教她急病死掉也罢,总之,只要是不把容家女休弃出门,任凭你沈家处置。
沈栗毫不意外父亲消息灵通,将早朝纷乱细细讲述一遍。
“什么?”武宴奇道:“你说什么?”
“儿子会写字,又有功名,去军中做个文书总是可以的。”武稼坚持道。
沈淳背着手踱了两圈,蓦地站住,沉吟道:“这是第三次吐血了,皇上当年在战场上拼杀,也受过些刀剑……皇上若是担心寿命有损,皇太孙之事便有望了。”
看着儿子一脸痴呆相,喋喋不休念叨:“与其终日颓丧癫狂,不如足下躬行。”
“听说皇上今日龙体欠安?”沈淳正色道。
沈梧摇头道:“宁哥儿是庶子,囡子又是女孩,若娶了继室,只怕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沈梧低声道:“儿子不是个心思通明的,怕管不住家里。”
小厮唯唯诺诺:“着人沿路打听了,说是从礼贤侯府上出来的。”
“你也知道自己疯癫!”武宴喟叹不已。
武稼忽似恢复神智,正正衣冠,目光明亮,口齿清晰,一本正经向父母面前跪下:“儿子要投军!有朝一日迎回公主!”
“去得去得,真是割我的肉啊。”武夫人连声安抚,对武宴求道:“儿子难得清醒,老爷快应了吧。”
沈梧叹道:“没有亲娘的孩子还是不一样的。”
田氏与郡主便要张罗给沈梧相看。因容蓉多年不孕,又一再生事,如今长房只有一子沈宁,以沈梧的年纪来看着实单薄了,由不得沈家不急。
沈栗恭声受教。皇帝若担心自己没时间,便会急于落实储位,不及细细挑选,大皇孙便是最优选择。
“你倒成了泥塑的,只站着看!”沈淳哼道。
这对读着圣贤书,打心眼里看不起外族人的武稼来说着实是一次沉重打击。更何况亲事落空,原本那些心怀嫉妒的人纷纷落井下石,嘲笑排挤,武稼性子里又颇有些清高之气,难免心下郁结。
又是恨儿子不争气,整日里为易薇公主神不守舍;又是后悔自己当初迷了心窍,督促儿子争做驸马。如今可好,凤凰没落梧桐地,倒把儿子的魂儿扇去九霄云外。
然而皇命如此,武家人纵是心有不甘,也只好认命。
摊上这么个丈夫,想不疯也难。
父子两个还在讨论细节,忽觉脚下晃动立足不稳,沈栗见博古格上器物纷纷落地,忽反应过来这是地动了!
夫妻两面面相觑。
“多谢母亲。”武稼喜道。
“你要如何?”沈淳怒道:“子嗣承继乃宗族大事,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哪知沈梧偏又犯了左性,不肯迎娶新妇。
“他怎么跑到沈家去了?”武宴奇道。
世事一场大梦,武公子但觉自己今日被沈栗点化,脱胎换骨了。
沈淳无语。郡主年纪轻,若说熬到孙媳妇进门再交接管家权确实可行。
沈淳听了也有些无奈。沈梧的后宅确实混乱,当初容蓉那么老实,如今竟变作个满腹怨恨的疯妇,固然是容蓉自己撑不起来,也怪沈梧不能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