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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真道：“什么是太监？”
悬念与朱舜水相顾而笑了。朱舜水道：“倘若说到门当户对，这劈柴的年轻人跟史家倒真是天生的一对！说到道士，夫人以前不也修过道法吗？”
悬念听了，本来还想板着脸，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心地哈哈笑了起来。
朱一心叹了口气道：“全都死了。我爹爹上吊自杀了。”
朱舜水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这种妙事也只有我师傅这等洞明世事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朱一心道：“谁知道呢！这年头，糊涂帐多了！”
断桥跟修流道：“修流哥，过些日子，便是我爹跟我娘的周年之祭，我想回嘉定去祭拜一下他们。”
朱一心道：“不好玩，不是太监，便是宫女，就象是一堆摆设似的。”
朱一心道：“我这是借花献佛。”
悬念道：“老夫还有个主意。至于史夫人你吗，也就四十岁的样子，算是半老徐娘，这后半辈子总不能独守空房吧？你就嫁给我的徒儿舜水便是。”
于是修流四人便一起上路了。到了福州南门时，城里早有车马在那里迎接了。修流想起上次黄道周殉难的事，便不想再跟郑家的人接触了。他在城里雇了一辆大马车，从仙霞关迤逦北上。四人一进入浙南时，沿途便陆续地有丐帮弟子跟踪着。
素真跟式微道：“娘，我们也该去扬州拜祭一下爹爹了。”
朱一心听说素真要离开了，也要跟着去。悬念骂道：“臭小子，你想找死啊？你还嫌这世面不够热闹是不是？！”
式微跟素真便在山上留了下来。观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但悬念的日子却不太好过了。大暑天的，他还得裹着道袍，一身臭汗，远不如旧时亮着膀子舒服。
朱一心一下子便不敢吭声了。素真道：“朱公子，我们去了扬州后，马上就回闽中来，到时咱们再上山打猎，砍柴。”朱一心又高兴了起来。
式微道：“简直就是一通屁话！我女儿是什么人，金枝玉叶的，居然要下嫁给这等干杂活的道士？！”
式微听了，看了眼朱舜水，脸色登时绯红了。朱舜水知道悬念口没遮拦，便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修流跟断桥听了，却不觉莞然而笑了。断桥悄声跟修流道：“道长这鸳鸯谱点的可是恰到好处！”
素真问道：“北京好玩吗？”
朱一心搓着手道：“这真是太好了。以后你打猎，我打柴，我多了个玩伴了。以后我可以给你读我刚写好的书。”
素真道：“你们老家在哪儿？”
修流道：“如此，咱们正好同路北上。”
朱舜水道：“这事岂敢有假？！”
素真道：“我知道的，那些野味都是周大哥打的。”
朱一心奇道：“你也会打猎？”
素真好奇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上吊呢？”
于是他附耳跟式微说了几句，式微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了，道：“你说的是真的？”
素真道：“小道士，你的爹爹跟娘呢？”
悬念道：“老夫的意思是，你不如将你的女儿嫁给我们观中那个劈柴烧饭的年轻人。他也算是一表人材，与你家女儿正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
朱一心道：“在安徽凤阳，不过我是在北京长大的。”
式微道：“臭老道，什么主意，快快说来。”
朱一心想了想道：“是一些不男不女的人。”素真听了，纳闷了半天。
素真笑道：“我从小就上山打猎了。只不过扬州的山没有闽中这么高大。”
这时，朱一心扛了一堆柴火进来了。他将柴火放下，擦了一把汗，悄然跟素真道：“素真姑娘，如你不见怪，晚上我便做一道野味菜羹给你喝。”
朱舜水因隆武那边还有事，便先下山回福州去了。临走时，式微想跟他说上几句，却见他掉头便走了。悬念看着他的背影，摇着头道：“真是呆子一个！”
素真道：“算了，明日我们一起进山去捕捉猎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