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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大兄能够做到。”
……
但是作为后世大学生的陈旭,却不认识汉代的字,想要当账房先生,却是不成。
至于赚钱之事,只能以后再说。
然而,东汉末年流民极多,大户人家招拢佃户、蓄养家奴更是司空见惯,大多都不缺少人,更兼家奴忠心可靠,一般也不会对外招募人手。
“噗嗤。”
陈旭从记忆中得知,这人正是东郡太守桥瑁,他为人正直、体恤百姓,再加上出身不凡,因此深得东郡百姓、士人爱戴。
陈旭拍了拍陈虎的肩膀,突然豪气地说道:“无妨,大兄我以后如果有出息了,一定收集很多书籍,让咱家的每个孩子都能读书习字。”
就连很多郡中官吏都投在张氏门下,每次张氏做出违法之事,就有官吏帮他们打掩护。
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得知,陈旭一家受到陈父太多的恩惠,这种恩惠直叫陈旭无以为报,他现在只想挣点钱改善一下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庭。
陈母认为,“君子应当远庖厨”,她虽说是一介农妇,但是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有出息,所以不愿陈虎在厨房帮忙做饭。
融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后世的陈旭仿佛在这个时代又经历了十八年,不管是言语还是心性上,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因此,陈父向陈母道歉,倒也并非无稽之谈。
陈父看到陈母的脸色,就知道她原谅了自己,心中松了一口气,点头哈腰地说道:“小君所言极是,日后我定然绝口不提卖田之事。”
陈母忍俊不禁,白了陈父一眼,当即出去帮忙杀鸡。
在这个士族、豪强势力极大的时代,以他的背景,想要揭竿而起、割据一方,无异于痴人说梦。
陈旭从来没有一刻,拥有如此强烈学习的愿望。他深知,在这个乱世,若不能识文习字,武艺再高,也只能做一个冲锋陷阵的莽夫。
当下,陈旭昂然跪坐于案前,不再言语。
濮阳位居兖州,乃东郡首府,这里有衣着光鲜的达官贵人,也有衣不蔽体的平民百姓,路上车马川流不息,显现出一番病态的繁荣。
陈旭却不知道,为了给他看病,陈虎家将报晓的公鸡已经卖掉,只剩下一只老母鸡。如今老母鸡被杀掉,陈虎家中除了几亩田地,真的是一贫如洗了。
陈旭跪坐在案几前,感觉颇不习惯,前世的他就对古时的跪坐礼仪感到十分惊讶,但是入乡随俗,再加上这具身体的本能,跪坐倒并不是太难接受。
但他的话又让人啼笑皆非,好像在他眼中,买上几百只鸡就算有出息了一般。
眼看陈旭跪坐不动,陈母忙出言劝到:“大郎,你大病初愈,这只鸡本来就是给你补身体的,我们无灾无病,如何能吃?”
他虽然只是一介莽夫,却也知道读书的重要性,若是有可能,他也不愿成为大字不识一个的莽汉。
因此,陈旭在乡间的名声极好,很多人愿意与他交往。
虽说在普通家庭之中没有那么多讲究,但还是有很多家庭不愿让自家男子做饭,特别是对自己子孙期待较高的家庭,他们都想自己的子孙有所成就,不想因为做饭的事,让家中男子不“君子”。
他虽然有远超这个时代几千年的知识,但是这世的陈旭只是一介布衣,甚至不认识几个大字。
陈父此时彻底放下心来,板着一张脸,显得颇为严肃,开始在陈旭面前装大方,显摆长辈威严。
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陈虎面露难色。对于平民百姓而言,想要读书习字,真如镜花水月一般,很不真实。
羽扇纶巾,并非是诸葛亮的专利。东汉时期,但凡名士,很多人都是这种打扮,这也代表着一种潮流。
濮阳张家,乃是十常侍之一张恭的亲戚,势力极大,素来为祸乡里。
两人相携向城门走去,这时有很多人从城外走来,几个守城的郡国士卒,懒洋洋的聊天打发着时间。
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这具身体躺在床上一个月,这些天每天只能以流食度日,醒来放松以后,顿时感觉饥肠辘辘。
陈旭看着陈父、陈母、陈虎三人,都是只顾吃碗中的粟米,对于案几上的鸡肉却不闻不问。只有陈虎偶尔偷偷看几眼案上的鸡肉,然后吞了吞口水。
但是普通百姓家哪里懂那么多?在他们眼中,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要成为君子,就不能到厨房做饭。至于让陈虎杀鸡已经相当于“庖厨”之事,陈母却浑然不知。
两汉时期,虽说因儒家思想的缘故,女子的社会地位普遍较低,但是作为中国封建社会的初期,人们对女性的态度还是十分宽容的。
其实,“君子远庖厨”指的是一种不愿杀生的心态,讲究君子当仁义,需要远离宰杀鸡鸭的厨房。
站直身体,陈母正色说道:“君乃一家之主,妾妄自干涉君之决定,自是妾之过错,然田地乃家族生存之根本,如何能够轻易卖去?”
鸡是用水煮的,加了少许盐,一大碗热腾腾的粟米,吃在口中也显得颇为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