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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王延听到文昭下入狱中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带领一干黄巾军的残兵败将，再次领兵南下，准备对文昭施予援手。
可以说，王延虽然一直很少回到蒲坂，也不是文昭的宗族之人，却也深得文昭信任与器重。
对于这个资历甚老，并且在黄巾旧部中威望极高之人，高顺对他根本不敢有丝毫怠慢。
再加上王延继承了王莽超前的理论，在很多观念上，与文昭有着惊人的相似。
说到这里，王延紧紧盯着高顺的眼睛，道：“主公的仁慈，只属于他治下的百姓，对于敌国百姓仁慈，就是对于主公治下百姓的残忍。”
话毕，他看着棋盘喃喃自语：“散落的棋子，躺在沟壑纵横的棋盘上，正如乱世中的命运，不知何去何从。”
当然，以前的王延武不过三流，文不过纸上谈兵，虽然各项才能都比较均衡，却没有一项十分出众的地方。
高顺则是看着秋日的余晖，沉默不语。
关中兵现在抢夺魏郡百姓，田地里面成熟的粮草，并且将距离太远、不好收割的庄稼焚毁一空。
王延再次落下一颗白子以后，高顺只得无奈地丢掉手中棋子，苦笑说道：“我又输了。”
王延虽然不是陈氏族人，却也是文昭同乡，在文昭投奔黄巾初期，就与他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乱世之中，只有成王败寇，没有对错。
高顺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若有所思。
这些年虽然高顺立下的战功，要远远超过王延，然而在王延面前，他却不敢有丝毫倨傲。
高顺如此，不仅是因为他为人本就内敛；还因为，他深知王延乃是陈旭的心腹爱将，是最早跟随陈旭之人。
世间没有天生的名将，纵然是那些历史名人，他们很多也是经历过乱世的磨练，才最终成为名留青史之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
特别是在太行山中，经历过程昱、田丰指点的王延，现在究竟有多大能量，恐怕就连文昭都不得而知。
纵观关中诸将，能够像王延这样领兵在外驻守一方，一待就是好几年的人，除了王延，也只有陈虎一人罢了。
王延所说，是《孙子兵法》里面的内容。大意乃是：两国交战，明智的将领要想办法在敌方获取粮草。
可是就连赵云、张辽刚刚出道的时候，也显得颇为稚嫩，更何况是在三国历史上，没有留下名号的王延？
“若此次不能不择手段削弱袁本初，待他日后向并州发动进攻，主公治下又会有多少百姓遭受牵连，多少士卒战死沙场？”
王延的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今日我等抢夺了袁绍治下百姓的粮食，将那些带不走的粮草焚毁殆尽，造成了许多流民，甚至会带来饥荒。”
陈旭就是那种有恩报恩，有怨抱怨之人。
战争也从来不讲究什么仁义，都是不择手段的获取胜利。
“乱世中的百姓，甚至连这些棋子都不如。有时候看似大不仁的举动，换个角度来思考，反而觉得乃是大仁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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