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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只见街角远远地出现两个身影。这俩人很熟悉,其中一个分明是张元,而另一个就不认识了。他们两个一边走一边说,而且手舞足蹈的不时地比划,像是在说着什么事。
我挠挠头:“走,不走干嘛?”
我扭头看了一眼,马上明白了。他们家正在出殡。没错,正是昨晚上的女人。
方丈捂着耳朵骂:“麻痹的,好歹是个城市,这种破车怎么开出来的。”
也许是他们吵架的声音有点大,渐渐地,我们周围聚拢了一圈人。那些村民纷纷劝那老伯:“二叔,你跟这俩傻B较什么劲?走走走,去我家喝两口。”
方丈看了看张元,捅捅我说:“你师父不怎么样啊,怎么两个女的都打不过?”
老伯一梗脖子:“怎么的?你还要打我?狗咬吕洞宾。比拳脚我可不怕你。”然后,老伯随手从路边捡起来一根棍子。
我和方丈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个棺材铺。怪不得这些村民对这家那么忌讳。和纸扎店一个道理,晦气。”
那些村民纷纷对我们嗤之以鼻。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把刚才的老伯拉走了。
我和方丈远远地躲在墙角,紧张的看热闹。
郊外的村子很容易就被我们找到了。按照昨晚上的记号,我和方丈停在了昨晚的那扇黑门前面。
方丈点了点头,我们俩结伴,沿着河走了过去。
我摇摇头:“可能是这女的太泼辣了。当了鬼也是恶鬼。”
半大孩子对我们说:“哪也没去,这家人从来不出门。”
吃过饭之后,方丈大着胆子找张元,把提前编好的理由说了一遍,说要和我一块去菜市场买点粮油米面。张元点点头,坐在蒲团上用功,任由我们出门了。
我们两个正说着,那年轻人已经从门口出来了。身上套着绳子,实际把一具棺材拉了出来。
我和方丈环顾了一下身子周围的黑暗。被这静悄悄的夜色压抑的说不出话来。
我摇摇头:“我哪记得。当时吓得裤子都要尿了。”
我们两个穿着寿衣走了一夜,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鬼见了不少。这时候,心里的恐惧渐渐地消退了一些。
拖拉机停下之后,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在门口咣咣咣砸了三声,然后扯着嗓子喊道:“买棺材……”
然后张元和那人拍拍手,勾肩搭背的走了。
我叹了口气:“走吧,咱们回去。”
这一嗓子喊完之后,木门缓缓地开了。还没等我和方丈看清楚里面有什么。年轻人已经跳了进去。随手把木门关上了。
老伯忽然脸色变了变,摇了摇头,低头就想走。
张元和另一个鬼差把那女的押送到门口。他们两个并没有敲门,反而使劲一推,把那女的推倒门里面去了。
年轻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别人介绍我来的。里面的人一句话也不说,估计是个哑巴。”
那边师父和那女的打了一阵,渐渐地招架不住,不由得落荒而逃。而那女人站在大街上骂了一会,就转身回去了。
我也捂着耳朵喊:“这里是郊区。交警大队管不着。”
方丈挠挠头:“直接敲门?然后谎称他们家人印堂发黑,近日有血光之灾。要是他们信了,咱们正好问问情况,如果不信的话,大不了被赶出来。”
年轻人坐在地上喘粗气。看了看我们两个:“哎,哥们,帮个忙。”
我冲那半大孩子喊:“小孩,你知不知道这家人去哪了?”
我连忙蹲下,扒着墙角向外看。
走到一半的时候,方丈忽然站住了,两眼直勾勾盯着一户人家:“许由,你看看那家人,是不是昨晚上……”
我们两个商量了一番,统一了一下口径。然后咣咣咣在那黒木门上敲门。
这家房子普普通通,两扇黑漆木门紧闭着。上面镶着铜环,门口两边放着两个小小的石头狮子。这种格局,处处透着传统和守旧。
方丈看看我:“咱们走不走?”
我和方丈从大圣庙溜出来,方丈问我:“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路吗?”
方丈问:“小伙子,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啊?”
方丈挠挠头:“不对劲啊。我记得在我老家,都是木匠兼营做棺材,从来没有专门卖棺材的。看这家的意思,好像专门卖棺材啊。”
这拖拉机简直破到了绝户,车斗都生锈了,一边走一边掉铁渣子。车头更绝,根本就是一个地盘,上面放了一个柴油机。连烟筒都没有,一路梆梆梆的响着,冒着火星开过来,震耳欲聋。
随后,那黒木门重重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