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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鸡老头躲躲闪闪的看着周围，尽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谁想偷你的鸡了？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鸨子看了我一眼，说道：“许由，我这么干，完全是为了帮你啊。”
老鸨子不满的看了瘦子一眼：“我这么大岁数了，你叫我老鸨子？这么没礼貌？”
我奇怪的问他：“你想要我们做什么事？”
我问老鸨子：“你在孤儿院，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蹲下来，借着火光看老鸨子。他面色有些苍白，和之前的神采奕奕，大不相同。
那晚上月亮很好，一个小孩蹲在院子里面。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走过去之后才发现，他正在抠地上的泥块，抠出一块来填到嘴里。抠出一块来再填进去。我下了一跳，连忙说：‘孩子，这泥块怎么能吃呢？’结果我这么一抓这孩子的手，顿时感觉冰凉冰凉的，冻得我右手腕发麻。再看那孩子，身子都肿的不成样子了，活像是一个大皮球。
我看了看瘦子，瘦子点了点头：“放心吧。老鸨子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我有点疑惑的看着他：“重新回到孤儿院？那家孤儿院很容易回去啊。前两天我们还去过。”
老鸨子摇摇头：“现在请道士，跳大神，都没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但是往前倒几十年，你这么干，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孤儿院人人都知道闹鬼，可是谁也不敢摆到桌面上说。就这么死顶着。不过，也还好，这些小鬼也就晚上闹点动静，倒也不害人。或许他们也知道，当年他们的死，与我们这些孤儿院的职工无关，我们也已经尽力了。”
老鸨子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到我们的问题。他两眼迷蒙的看着越燃越暗的火堆：“第二天，我偷偷剪了纸钱。趁着半夜没人的时候，就在孤儿院门口烧。一边烧，一边叫那小孩的名字。过了几分钟，我感觉衣角一紧，那小孩来了。”
老鸨子说道：“我在这养鸡，一方面是为了自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重新回到孤儿院。”
养父忽然倒退了两步，指着他大声喊道：“是你，原来是你。原来你在郑州。”
那小孩对我说：‘爷爷，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让大蛇吃。’我问那孩子：‘我该怎么帮你？’那孩子说道：‘我没有亲人，所以那条蛇就欺负我。我认你当爷爷吧。你就在门口烧纸。一边烧，一边叫我的名字，就说’爷爷来看你了‘那条蛇就放我走了。等你衣角一紧，那就是我抓住你的衣服了。然后你也别回头，就带着我走。走到个水边，或者树底下阴凉的地方，把我放了就可以了。’”
我看老鸨子一脸痛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冲方丈摆摆手：“可以过来了。”
无双不耐烦的看着老鸨子：“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在墓地里面养鸡？做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有什么目的？”
无双称得上是一个怀疑主义者，她始终没有放松警惕，而是问道：“好人，你为什么在这里养鸡？”
老鸨子还没有答话。方丈远远地喊道：“许由，怎么样了？安全了吗？”
方丈一手搀扶着养父，另一只手拖着斗鸡老头。他们三个人慢慢的走过来了。
老鸨子微微一笑，指着养父说：“你不知道我。但是你爸知道。”
老鸨子豁达的一笑：“到底把我认出来了。二十年过去了，我也老了不少。有时候在大街上遇见你，你也不认识我了。”
我们几个修道之人对望了一眼，心中想到：恐怕即使是现在，那孤儿院也不大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