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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却走了。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我已经在这座城里整整呆了一年。
然而，几年过去了。我发现我的道术并没有任何的增长。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练过功了。
我看见小贩小心翼翼，躲开富贵人家的马车。也见过他坑蒙拐骗，讹诈老人的钱财。我见过他跪在地上，挨有钱人的马鞭，也听到过他在半夜打自己老婆。
我拜他为师。白天的时候到处游走，晚上的时候打坐练功。
我们忘记了蓬蒙，乐而忘忧，流连忘返。
有一天，我站在河边出神。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阵躁动。
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关键的一点。所缺少的，只剩下时间了。
那些疾驰的骏马脚下一滑。重重的栽倒在地上。马背竖直起来，将马背上的女子重重的抛起。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我遇到曾经走过的城郭。但是里面的人，我已经一个都不认得了。他们或者已经走了，或者，已经死了。
我听见一阵马蹄声，正在疾驰而来。
我和那些衣衫褴褛的人没有什么不同。我们像是会说话的工具，排着队干活，排着队吃饭。太阳落山的时候四处分散，白天到来的时候又聚在一块。
工头发给我们有些破烂的被褥，以及卖相很差的饭菜。我听见他在叹息：“死了很多人，明年的工钱又得涨。”
我伸出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凭空拖住了她。
他和我一样，也在不停地行走。但是他比我要自信的多。他的目光很坚毅。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人总是向善的。
河水深，完全可以涉水而过。但是河下有光滑的石头，也有纠缠着的水草。
我行走在世间，不知道我从哪来，要到哪去，也不知道我是谁。
蓬蒙一日千里，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而嫦娥的境界，却停滞了下来。
冬天来临了，大街上一日冷似一日。我们抱团取暖。渐渐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在早晨的时候冻成了冰坨，然后被板车拉走了。
我疑惑的在山林中行走着。穿过荒原，涉过溪流。终于来到一个城镇。
但是我仍然没有飞升成仙。虽然我能感觉到，我已经活了太久太久。
如果我撞上去，树会断掉。如果这女子撞上去，她会断掉。
后来，师父也死了。
我看到医生匆匆出诊，也见过患了绝症，脸色蜡黄倒在街边的老伯。
我们两个几乎放弃了修道。每天游山玩水，深山被我们转遍了，于是我们向更深处走。
我在混沌中睡去。又在混沌中醒来。
小贩在哀叹：“这些流民太可怜了。”然后他捂紧了刚蒸出来的馒头，摇着头说：“我有心救你们，可是不想让我自己也饿死。”
我摇摇头：“我住在这山里，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但是我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因为我还在思考。
我一脸新奇的看着这里。这些生机勃勃的人。
那女子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说道：“我叫嫦娥。”
她惊呼一声，但是在空中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重重的撞向河边的一棵大树。
我赶上他，问道：“你要到哪去？”
女子看了男子一眼，说道：“如果你觉得不是，可以自己在找。你已经跟着我走了三个月，我不想再被你纠缠了。”
然后，女子跪下来，说道：“求仙人收我为徒。”
我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他们都叫我后羿。”
他们在对岸没有停留，只是驱赶着骏马继续狂奔。
每一次闭上眼睛，都想死了一样。每一次睁开眼睛，都像重新活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