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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继续说道：“所以，我军若想全身而退，非得有外部军马接应才可！而甘宁水军将会是一大臂助……”
听得蒯越如此相询，李严低垂的眼底里精芒一闪而过，似乎已把握了一些蒯越的意图所在。未做丝毫犹豫，李严迅速恭声回道：“禀蒯督，小人确是见着了甘宁！正是在甘宁的安排之下，小人才能避开江东水军的封锁，安然返归大营！”
“是，蒯督！”
“是，小人明白！”
“这倒不用担心！李严虽只是个亭长，但其武艺、机略确实不凡，当不会轻易为江东水军所执！”刘磐曾经执掌过长沙郡的军务，而李严担任亭长的巴丘县正是在长沙郡治下，所以刘磐对李严的能耐还是有所了解的。
“末将无能！虽然攻上了城头，但还是……”轻轻点头，黄忠略有些羞惭地回道。五十多岁的黄忠，身材魁伟，相貌堂堂，极富威严，颔下三尺长髯，略现花白之色。由于刚刚经过一场血战，神色显得相当疲惫。
“向荆州求援？”刘磐有些不太乐观地说道：“前番蔡督惨败于周瑜之手，军力大耗，荆州还有援军可派吗？”
问询完了全琮，我凝望着桌案上的地图，再度沉思起来。与已探知的情报稍做对照后，基本可以确定——全琮应该没有对我说谎，其提供的情报十之八九还是真实的。但是，由于全琮并非直接驻守在吴郡，因而他所能掌握的，也仅仅是大致的情报，精确度上稍有欠缺。
“希望如此吧……”蒯越目光变得愈发深邃起来，沉吟片刻后，慨然一声长叹说道：“原本那样平定江东的机会，怎么会便成如此田地……”
“诺！”李严恭敬地应道。
“……要想安然撤离，恐怕还需要张飞水军的助力！”蒯越沉思片刻，似已有定计，凝声对刘磐说道：“公权，你去将上次出使庐江的李严叫过来！”
“纵然要撤军，也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可！不知蒯督可有什么妙策？”刘磐迟疑着问道。
但是，该如何实施对吴郡的攻略呢？持重一些的战术就是步步为营：先扫除外围的曲阿和毘陵，而后攻击吴城。步步为营的战术，优点是风险较小，但缺点也是很明显的——耗费时间和军力会比较多。随着对江东腹地的日益深入，我军渡江进袭的消息将越来越难以保密，时间拖的越长，泄密的可能性就越大，而目前我军能够进展如此顺利，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敌明我暗，敌无心而我有备。此外，也不知道西线的战事什么时候会结束，万一拖到周瑜回师还没能解决吴郡战事。到时，麻烦可就大了。
“蒯督，今天末将在城头竟然看到了韩当，而且还与他交了几手，看来周瑜又从水路调遣了一部人马进驻了柴桑！”黄忠抬起满是血污的袖口，檫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沉声说道。
不多时，刘磐领着李严来到中军帐里。
“汉升，你攻城也辛苦了，且下去盥洗一番，将衣甲换了吧！”待刘磐离帐后，蒯越放缓了语气，和声对黄忠说道。
“这……”李严踌躇片刻后说道：“小人可以勉力一试，但究竟能否寻得甘宁，却未敢保证！”
“那次归来的途中，你可曾见着那锦帆水军的首领甘宁？”蒯越点点头问道。
“……”蒯越踌躇了良久，沉声说道：“既然进不得，那就只能撤了……”
“参见蒯督！”陷阵都尉黄忠满身血污地跨入中军主帐之中，见着蒯越，立即躬身行礼说道。
“曲阿……毘陵……吴城……”目光的焦聚在地图上的三点，我口中不住低声喃语道。攻略吴郡的重点，毫无疑问就在于这三个主要的囤兵之所。只要能够将江东军的有生兵力消灭，占城夺地就根本不在话下了。
“若想全身而退，只能向荆州求援，请州牧大人派遣军马接应我军撤离！”蒯越沉声说道：“但目下我军与荆州的联系已被周瑜的水、步两军彻底阻隔。要想将求援书信送抵荆州，必须借助甘宁的水军！”
“李亭长，今日入夜之后，你便搭乘小船，利用江东水师巡哨的空隙，沿江东下，尽一切可能寻着甘宁。而后，请甘宁派遣人手以最快速度前往襄阳，为我向州牧大人传递求援急件！”解释完刘磐的疑惑后，蒯越转头对李严沉声吩咐道：“甘宁对荆扬诸地的大江湖河熟悉异常，只要他肯帮忙。定然可以寻得一条最安全便捷的水路，在最短时间内将求援信送至襄阳！”
“好！你下去准备吧！”蒯越微微点头，和声说道。
……
“汉升，还是没能攻上去吗？”一见黄忠如此模样，蒯越即已猜出今日攻城的结果。
“公权放心，蔡瑁虽败，但还不至于全军覆没。周瑜急于回师柴桑救援，根本就没有机会深入追击。以我料想，蔡瑁、黄祖至少能够保有半数军马退回江夏、汉阳。”蒯越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大败之后，蔡瑁心胆已丧，他自己是绝对不会主动来救援我的。惟有派人前往襄阳求救，由州牧亲自下令，才能迫使蔡瑁援应我军。”对于蔡瑁的秉性，蒯越是知根知底，也由此深深地感到无奈！
“李亭长，你前次从庐江归来之时，可是由刘备的锦帆水军护送的？”待李严行完礼后，蒯越和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