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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夜里……”在马超的摄人气势逼迫下,使者一直处于心神高度紧张状态。被法正突然一问,促不及防之下,实话脱口而出。待警醒过来后,后悔已然不及。
“爹只带了百多人……”
提前赶到函谷关驻守的马岱得知马腾亡故的消息后,也是悲痛欲绝。马岱告诉马超,韩遂的确曾派人至函谷关意欲收编关内驻军,幸好马岱赶到及时,斩杀了韩遂的使者,稳住了局势。
留下校尉左宗并5000步卒驻守函谷关后,马超统帅其余所有兵马,直扑潼关。
……
三支军队的混战在一处,潼关东西不到30里的地界上,聚集了超过12万人的大军。疯狂的搏杀、飞舞的刀枪、呼啸的流矢、狂躁的怒吼,凄惨的哀号……
“马军主什么时候亡故的?”一旁的法正突然发话问道。
很快,使者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尽数说出:马腾赶到长安后,确实被韩遂所擒。原本韩遂并未打算处死(或者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马腾。但可惜的是,马腾知晓了韩遂的图谋后,因过于恼怒激愤,居然挣脱束缚,意欲强行突城而出,最后死于流箭之下。跟随马腾的百余亲随尽皆与主同亡。
“爹~~!”马超先是一楞,随即身体微颤,目光也变的呆滞起来。小半晌后,撕心裂肺的悲号长啸从马超口中发出。
尸体、残肢、血地、残旗、死马,将潼关之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腹背受敌之下,韩遂军立时陷入混乱状态,斗志狂降。一些原本就对韩遂反戈有所不满的羌族将士,又对韩遂来了个反戈一击。一支4000余人的羌族兵在首领的煽动下,乘乱打开关门,迎马超大军入关。
“老军主恐怕已被韩遂所害!”法正斟酌着说道。
曹军的加入,使得局势再度逆转。韩遂军得知有援军赶到,逐渐稳住了阵脚,而马超军却不得不陷入两线作战的窘境。这时,整个战场呈现出异常微妙的状态——马超和庞德拼死夹击韩遂,意欲速战速决后,再回击曹军。曹军与韩遂却再拼死夹击马超,意欲将其一举击破,彻底解决战斗。
日已西沉,残阳如血!
……
“如此草率卤莽,如此感情用事,安能成就大事?看来,这马超只可为一军之将,却当不可一方之主……我之明主,身在何方?”法正轻轻摇头,无声叹了口气。
待马休说完后,法正略一思索说道:“这样看来,恐怕是来不及追赶老军主了。不过,韩遂将老军主诓去长安,暂时应该还不会加害。只要有军主大军在,韩遂就不敢轻下杀手。以我之见,韩遂可能会以老军主为条件,逼军主交出大军……”
“……少军主……放心!”使者强装镇静,但颤抖的语音却将其内心的恐慌表露无疑,“韩军主与马军主乃是兄弟,怎么会害……”
厮杀仍在继续,三方都在做苦苦支撑,谁也不愿放弃。放弃,便意味着死亡!
浓郁的血腥之气冲天而起,遮天蔽日。直至傍晚时分,三方的伤亡已经超过3万人。
“……让我用手上所有兵马来换我爹?”马超面色阴翳之极,森寒的杀气笼罩在整个议事厅。厅中的一众人等个个感觉不寒而栗,直面马超的韩遂使者更是腿似筛糠,汗出如浆。
马超最后一声断喝,几乎吓破使者的胆。那使者什么话也不敢再说,战战兢兢地转身离去。
长安方面,韩遂得悉马超大军正朝长安狂扑而来后,情知必是马腾亡故的消息走露。依照马超的性格,韩遂也知道除非分出个你死我活,否则事情绝对无法了结。尽管颇为忌惮马超的悍勇,但不得已之下韩遂也只能出兵迎击。
“……”马超立起身形,面色异常阴翳地在帐内来回走动。小半晌后,无奈地点头说道,“传令,连夜撤回洛阳……”
“少军主饶命!”使者身似筛糠,再不敢隐瞒,“老军主确实被韩遂奸贼给害了……”为求活命,使者连称呼都换了。
但就在这时,胜利的天平突然朝马超倾斜了过来——在法正的提议下,马超派遣勇将庞德率精骑万人南下,经武关,绕过华山,突然出现在长安城外。长安驻军促不及防,而且大部本是马腾原先的麾下,见是庞德攻城,未做多大抵抗,即献城投降。庞德袭占长安后,未做丝毫停留,即领军返攻潼关,与马超一东一西对韩遂形成夹击之势。
马超缓缓走到使者面前,语带讥诮冷声说道:“大名鼎鼎的‘黄河九曲’(韩遂的外号,意指他城府深沉,恶毒狡诈,心思肚肠如黄河九曲一样。引自魔力兄的《真髓》)是不是老糊涂了?当我马超是三岁孩童?我若交出所有兵马,不但我爹,恐怕我马家没有一人能活命!”
“少主!虎牢关恐怕不能呆了……”庞德忧心忡忡地说道,“还是先撤回洛阳吧……”
“锵~!”锋利的配剑掉落于地。
“情况尚未完全明了,如何能够出谋划策?”对于马超的急性子,法正深感无奈。暗叹口气后,法正沉声说道,“军主,先请二将军把事情的全部经过说一遍吧……”
翌日清晨,西凉军连夜撤退的消息传到了虎牢关。曹操心存疑惑,急召众文武议事。
“得令!”以马休、庞德为首的西凉众将齐声领命。
一个时辰后,马超放弃洛阳,率大军迅速西进。沿途中,马超将屯驻各地的兵马全部调集了起来。赶至函谷关时,马超旗下大军已至近6万人。
“……”马超在马腾一众子女中威信极高,被扇之后,马休也不敢有半句怨言,颤着声音说道,“大哥,还是先想办法救爹吧!只要爹没事,随你怎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