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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和张将军心中必定已将法某看成反复无常的小人……”
“法先生高义，亮十分佩服！”诸葛亮突然开口说道，“不过，先生有没有想过自身的处境？纵然君侯和将军不计较法先生蒙蔽之事，适才的那几位马将军恐怕也不会放过先生。请问先生何以自处？”
诸葛亮淡淡一笑，也不再追问什么。
……
我凝神思索片刻，转头和二哥眼神交流了一番，随即对法正说道：“法先生苦心，张某与兄长记下了。先生先下去休息片刻，勿庸烦恼！”
“家兄之事，就拜托关君侯、张将军了！”平复了些心情后，马岱领着两个兄弟微施一礼后，沉重地转身离去。
在我的眼色示意下，关平、郝昭、李严等人急忙上前，将马岱、马休、马铁与法正分了开来，李严更带着法正退出帅帐。
“三位将军，令兄之死我等亦深感痛心，还望节哀顺便！”虽然以我的身份，说这样的话有些不适宜，但礼节上还是要表示一下。
顿了顿，法正继续说道：“一想到已死于马军主手中的近二十万无辜百姓，和险些就重蹈覆辙的三十多万百姓，法某就夜不能寐。说到底，都是因为法某献策，马军主才能攻入雍、司，才能控制荆北。我虽不亲自动手，数十万百姓却是因我而死，有时一闭眼，便仿佛有数十万冤魂向我索命！为能赎罪、为能向数十万无辜冤魂有所告慰、为能不让更多无辜百姓再遭屠戮，纵然舍法某一命逼死马超又如何？”
……
叹了口气，法正语出惊人地说道：“法某确实是故意逼死马军主的，因为于公于私，马军主都必须死！”
关平小心翼翼从马岱手中接过佩剑，呈递至我与二哥的跟前。
“啪～～！”我猛地一拍桌案，巨大的声响将乱局中的众人全都震住了。
诸葛亮和庞统一直在静静地聆听着法正的话，除了眼中间或闪烁的精光外，看不出任何的心理波动。
……
“怎么说？”二哥沉声问道。
当法正再次被关平带入帅帐时，他面上被勒出的红赤之色还没有完全褪去，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法正掀开帐幕，缓缓走入帐内。
此时，帐中的局面已经失控，变的一片混乱。
在我的示意下，赵云与其余诸将也相携离去，准备收降马家军。帐内只留下了我、二哥、诸葛亮和庞统四人。
虽然法正奋力闪躲挣扎，但毕竟比不过马铁的力气，被勒得面红耳赤。
二哥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沉若寒潭的面容清楚地表现出了他的想法。
不过，就是不知道马家兄弟不带兵器这一点是不是也在法正的预料之中，如果当真如此，这人也太可怕了。
“三位马将军，张某与兄长向来言出必诺。这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三位，我等从未想要逼死马军主。若此言有虚，人神共弃！”我面沉如水，平静地对马岱等人说道，“请三位暂忍哀思，完成交接事宜，马军主之事我与兄长必会你们一个交代！”虽然这其中蹊跷太多，但收编马超残军的事务不能耽误，我担心夜长梦多。
马岱急忙拉住马铁，防止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这件事其实我和二哥略有耳闻，不过了解的并不详细。
马岱、马休、马铁兄弟先是一楞，片刻后三人的眼睛都变得红赤起来，马铁更是按捺不住地疯狂扑向不远处的法正，两只手叉住法正的颈脖，用力地死掐起来。
“法正此人，深不可测啊……”庞统带着兴味的笑容，开口说道，“此人扮猪吃虎，居然成功地将所有人都骗过了，了不起啊，了不起……”
诸葛亮和庞统二人表情复杂，若有所思，睿智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法正。
在关平的引领下，三名马家军中的将领步履沉滞地走入中军帅帐。这三人，正是先前在马超身前哭得最伤心的那几个，最当先的就是背负马超尸体回城的那人。
虽然不知道法正的这番话，到底有几分是出自真心，但至少我心里对他的怨愤确实少了几分。
一提到吕布，二哥的表情立即变的严肃起来。
“无所谓了……”法正淡然摇了摇头，苦笑说道，“行此计时，法某早已将一己生死置之脑后。若君侯和张将军需要，法某愿以一死来平息马军主之事！”
“不是你们说的，还会是谁？”马铁猛地挣开马岱的束缚，厉声喝问道。
……
“三位将军请起！”二哥摆摆手，难得地放缓语气说道。
我心中的疑惑感越来越强。
似乎刚才话的太多、太累，法正也不在说什么，默默地向我和二哥行了礼，缓缓转身离去。
也幸好马家三兄弟没有带兵刃，否则法正恐怕已经被一剑刺死了。
一个再怎么大度、再怎么好性情的人，也绝难容忍对方将自己如同三岁孩童一般来戏耍。
我和二哥对视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异。如果马铁所说的话是真，这其中的误会就大了。
二哥接过那柄配剑，轻轻放在身前的桌案上。我稍稍一留意，发现正是马超用来自刎的那柄青锋利刃。
“什么？”法正的话，立时惊住了帐中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