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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步!
“将军,张合一定派出了不止一个信使……”庞统很快将绢书上内容看完,眼睛略转后,抬头对我说道,“这封绢书的笔迹隽秀清逸,丝毫没有金铁杀伐之气,绝对不是由张合亲书。而照道理讲,如此重要的军情,张合不应假手他人书写。如今张合寻人代笔,最大的可能便是他需要多抄录几份,分派几批快马送出。”
……
大军越过吕县后,风骑斥候传来消息——张益成功地击杀了一名曹军信使,并截获张合亲呈曹操的书信一封。
进入淮阴,这场“我逃他赶”的追逐戏码也该到收尾的时候了。
……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那隐藏其中的异样曲调也变得清晰起来。左面是节奏奇特的牛角战号,右边却是苍凉凄劲的羌笛声。
“诺!”朱桓应声策马离去。
300步!
“将军,曹军追上来了。斥候刚刚回报,他们已越过剡县,距离我军大约25里,领军之人似乎是曹仁!”朱桓策马来到我身旁,语气急促地禀报道。
“从张都尉拦截的区域来看,不大可能另有信使能够脱逃过去。这样看来,君侯那边一定也进行了拦截,不过漏了一个。恰好又给张都尉最后截住了!”将绢书回递给我,庞统继续分析道,“将军,依统之见,可以让张都尉他们回来了。能拦住的,一定已经拦住;拦不住的,十之八九也已过去。再留在那里也是徒劳无益,反而可能暴露我军意图。”
“将军放心,只要能够截住张合的信使,断了消息,即便是曹操亲至,也不可能那般轻易地识破我军的计划!”庞统知道我心中所想,咧开被寒风吹得略呈紫色的嘴唇,笑了笑说道。
“呜~~呜~~!”
挖下深壕擒虎豹,撒下诱饵钓金鳌!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如此大强度的行军下,曹军十之八九也已到强弩之末,不过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心态在支撑着他们而已。
建安八年十一月三十日,午未之交
“定国,二哥那边准备得如何了?”我点点头,也不寒暄多少,直接切入正题。几月前,关平就已归到了二哥麾下,此次攻伐徐州他也率无当飞军,跟随二哥一起出征。
在我的呼喝指挥下,陈到、李严、徐盛、陈武、朱桓等人率部拼死抵抗。
在曹仁身旁不远处,臧霸眉头微皱,似乎隐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什么原因。
“不愧是曹子孝,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我勒住战马,回首朝北面看了看。
……
随着张益的返回,第一屯的风骑兵们再不给曹军斥候以任何的可“探”之机。
六个时辰一百二十里,绝对可称得是强行军了。所幸的是,这三万多士卒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都勉强支撑了下来。
鼓角齐鸣,杀声震天。无数的火把将漆黑的夜空宛如白昼。
小半个时辰后,天色尽暗。一弯细长的勾月悬挂在夜空之中,寥落的星辰暗淡无光。
偏偏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
就在作战计划行将“收官”的关键时刻,庞统竟然病倒了。
“杀!”护军将军曹禺狂吼一声后,一马当先向混乱的战场冲去。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追击的决定,而且还迅速迫近我军,基本已可说明曹军的确被我军突然后撤的举动,以及在军营中所留下的那一番布置所欺骗。他们肯定是认为,我军是因后路被截而不得不仓皇撤退。
西北风竟似变得更大了些,寒意更浓。
一路上不断遗落的器械辎重,如同血气一般吸引着贪食的“鲨鱼”。在曹仁的催促下,五万多曹军一路紧赶急赶,死死尾随在我军之后,并总是试图缩近两军之间的距离。“幸好”,轻装行进的我军速度并不逊色于曹军。
残阳西垂,寒风更劲。
烫的相当厉害!
时至申酉,我军终于进到了淮阴县境内。
这些粮草,大约可供三万大军一月所用,但为了钓曹军上钩,不得不忍痛抛了出来。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不付出这沉重的代价,就无法搏得曹军的信任。
我探手在庞统的额头上轻轻触碰了片刻,眉宇不自禁地深蹙了起来。
400步!
势如狂潮的曹军迅速向战场逼近过去。
激战正酣之际,雄浑悠长的号角声突然从北面方向响起。随即便见一条长长的火龙迅速朝战场方向赶来。
半盏茶的工夫后,关平携乘载庞统的马车南返。
览毕书信后,我将绢书递给一旁的庞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