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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迟早的事，张某又是个急性子！”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只要是稍有脑袋之人，就能听出刘馥话中的“刘刺史”指的是刘先。他虽未说“明”，但言下之意已相当明了。
……
蒯越的“办事效率”极高（其实早已准备好了），小半个时辰后，前往许昌的使者便已动身。
无论如何，我“目前”还是荆州的主官，他不称我“州牧”或是“刺史”，只称我“右将军”，摆明是不准备承认我有转任荆州刺史的资格。
“刘先自荆州叛逃，罪责深重，更枉顾荆襄士民，这等无耻之徒若能做荆州刺史，如何叫百万荆州子民臣服，如何让十万荆襄将士宽心。”刘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那人的话。
“谢右将军，这倒不必！右将军，诸公，馥先告退了！”说罢，刘馥头也不回地离厅而去。
“臣领旨！”我伸双手接过圣旨接下，随即躬身行了一礼。
刘馥先前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最后这几句却是出人意料的响亮。
这家伙对我的称谓绝对有问题。
正月十七日，我和赵云动身返回荆州。
晚间，我在府上设宴款待刘馥。
根据细作的回报，天子的改制诏书已经传递到豫、兖、青、徐诸州，预计也要不了多久就会送达荆、扬两州。
“平定占族叛乱，仅靠攻杀恐怕还不够。若陆逊将军一味杀戮，一者有损主公名声，二来必会使汉占两族矛盾激化，到那时除非将其灭族，否则交州恐怕难息战乱。以我之见，还是攻心为上。”蒯越轻捋长髯，沉吟说道。
“天子诏书中，并未言明由谁继任荆州刺史，这分明就是允许将军由州牧转任刺史！”庞统不给少数有心人士任何机会，带着些许强词夺理的意思，异常肯定地说道。
“……”当着荆州群臣，刘馥宣读了改制诏书，随后上前几步，将黄绫圣旨递向跪在最前列的我，“右将军，请领受圣旨！”
“但荆州已有……”刘馥很不甘心地分辩道。
在这里，赌的就是曹操使者不会直接削夺我的荆州牧职，并在我的面前当众宣布由另一个人取我而代之成为荆州刺史。
到了这个光景，其他人也知此事实际已是无可更改，不管情愿不情愿，先后躬身请命道。
“刘少府客气了！”我对他倒是没有一点印象。原先的“张飞”在许昌时恐怕也不会留意这么一个人，而“我”更是从来没见过他。
“可需大夫诊治？”我关切地问道。
“你我之间，又何必如此？”刘馥立时将蒯越扶起，“异度身为荆襄士官之魁，此次于荆州推行改制之事，还要劳你多多费心了。刘刺史于南阳复建刺史部不久，麾下极为缺乏能士相助。异度身为荆州别驾，当助力一二！”
但此刻，刘馥也无心计较这些，有一件事让他更加窝火。
改制之后，各州州牧转任州刺史是想当然的事。任他曹操如何大胆，也不敢同时换掉九个州的州牧（大汉十三州一部中，有九个州的主官称州牧，其中有5个州来自曹操自己辖下）。而这，就是我的名分所在。
“是！”
“此计甚妙！”听我将徐庶、鲁肃等人拟定的对策详细道出后，庞统轻一击掌，呵呵笑道，“管教曹操吃个哑巴亏！”
“右将军，听闻您已将那件事通告荆州各郡了！”
“异度公，别来无恙啊！”刘馥忽作惊喜之色，上前几步迎上了蒯越。蒯越与刘馥当年曾同在洛阳为官，算是旧识。
刘馥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面上青白之色不住变幻，最后起身对我说道：“馥身体不适，无法饮宴。有负右将军好意，实在愧疚！”
这里，毕竟是荆州，而不是他的许昌。而我，也算是半个‘地头蛇’了，他刘馥也不是什么强龙，凭什么跟我斗？！
“按照其他各州的惯例，改制之后州牧顺理成章过渡为刺史。将军既为荆州牧，自当转任荆州刺史。”蒯越朝议论声最大的地方看了一眼后，朗声说道。蒯越在荆州群臣中的名望最著，由他第一个开口是最适宜的。
两日后，刘馥实在无法改变什么，只得无奈地起程返回许昌。
得到我的肯定回复后，百多名军卒“护卫”着刘馥一行来到襄阳。
“其余各州皆是由州牧转任刺史，我荆州不过是依例行事罢了。难道这其中还别有隐情？”庞统不冷不热地接口道。
就在我返回襄阳的第三日，屯驻边境的军士快马急报，有许昌来的天子使者——少府刘馥一行十数人要求进入荆州。
“请将军即刻就转任荆州刺史之事上书天子，通告天下。”庞统、赵云、刘磐、黄忠等人亦随在蒯越之后请命道。
……
刘馥忽然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我。
“哦，对了！转任荆州刺史之事，张某已命快马上书天子，并通传各州了。”仿佛没有听到刘馥的话，我自顾自地说道。
刘馥兴冲冲而来，却发现席上只有二十数位将官，如庞统、马良、刘磐、赵云、黄忠等。其余绝大部分将官，甚至包括蒯越在内，都已身体不适或是其他借口，缺席了此次接风宴。
寒暄了几句后，刘馥叹了口气，说道：“子柔公才冠荆襄，不料却英才早逝，惜哉，惜哉。当日在许都听闻消息时，馥亦是伤感不已。”
“原本大事已定，后来又出点问题……”我将交州的情况说明一下后，转头跟刘磐开玩笑道，“公权，仲业在交州建立功业不小。等平叛战打完后，他的职位说不定都能赶上你了！”
“恩！”蒯越先是点了点头，随即也不忘提醒道，“但曹操向来狡诈，也需当谨慎以对。”
想来撬我的墙脚，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我眼中寒光一闪，一股凌厉的杀意笼罩上正侃侃而谈的刘馥，但很快又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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