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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情急之下，他却突然看到了一线希望。
不远处的甘悟看了这一幕，虽知危险却又很无奈。如果是对象是刘备治下的官员及其家眷，他完全可以用徐庶所赐的手书强行下达命令，以约束行动。但面对这些朝中大臣，甘悟却是没什么办法。
“要是能再继续攻下去，说不定能一战击垮张合那混蛋。”马休略显遗憾地说道。
“都给我静下来，不要乱，不要乱！”知道可能是追兵赶到，伏完愈发急切地呼喊道。但这一众人中，多有随天子出逃的朝中大臣，更有许多朝臣的家眷。这些人如何经历过此等场面，哪里有应变的能力和经验，只知胡乱涌动，完全没有头绪。
半个时辰后，斥候传来了消息——张合果然没有连夜继续赶路，而是就地安下了营。
“令明说的不错！”马岱微一点头，打消了马铁下面的话。
这是曹军中流传已久的话，也是对那黑色死神威名的高度认可。每一名新入伍的曹兵，都会从老兵那里听说这一传言，这些年来，那黑色死神的威名不但没有随着时间而消逝，反而变得愈发响亮。
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张合所部曹兵一面谨防可能的袭击，一面收拾着战场的残局。适才的敌袭太过突然，太过猛烈，不少曹兵仍然心有余悸，面上、眼中满是惊色，还不时地左右顾望，惟恐西凉铁骑又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见张合军已变成一个无法下手的铁背乌龟，而手中又缺乏风骑营这样的破壳工具，我果断地传令马岱和庞德，中止对张合的继续攻击，携伤亡士卒撤出了战斗。
“将军，张合会不会继续南下？”庞德捶了捶大腿，舒缓一下肌肉，抬头向我问道。
“夜里能见度低，无法及时预警骑兵的突袭，太过危险。如果我是张合，只会等到天亮再行动！”我缓缓摇头说道。
虽然为铁骑配备了好的大夫，但每次的战斗中，伤亡总是难免的。因此，我也只能尽量让铁骑避免那些会造成无谓伤亡的战斗。
“刚才杀的真痛快！”下马坐定后，年轻的马铁立即兴奋地说道，“曹军开始完全没防备，杀进去时根本没有一点阻力。”
但此刻，慌乱已经蔓延开来，到处都是乱窜的人群，连伏完都险些被撞倒。
遍地狼藉，哀号无数，浓郁的血腥气息连晚风都吹散不去。
国丈伏完恭敬地聆听完车内天子的话后，急步走到一名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的身旁，焦急地询问道：“立时（甘悟），皇叔所派的水军战船何时能够赶到？此处都是平原，别无遮拦，一旦被曹贼兵马追上，情况堪危。
但就在此刻，从北面突然传来轰隆之声，随之便是惊恐的呼喊。
“而且风力很大！”甘悟接口道，“为躲避曹贼兵马注意，水军战船不能过早进入兖豫（颖水经兖豫两州）。而今日西北风又盛，战船速度必然受制。但国丈放心，我主必会食言。”
“到天亮时，飞军他们也该到襄阳了。”马岱除下头上的狮面盔，檫了檫盔上的灰尘，“将军，这一次咱们一定要把张合这混蛋留下来！”
焦触的头几乎已经不在了，只余下一些皮肉连着几块脑壳一样的东西，若不是有那身盔甲，恐怕连认都认不出来。
再不顾什么隐秘行军，张合军中火把齐燃。中、后军士卒在各自都伯、军司马的指挥下，以枪、戟等使用长兵器的士卒阻击骑兵的冲锋，以弓弩兵为远程杀伤力量，以刀盾兵侧翼掩护，组成一个重重相叠挤压的巨大鱼鳞阵。
“将军，等到天亮，恐怕还会有其他敌军赶到襄阳，不如现在继续……”张南心中原先的骄狂情绪早已消失不见，老友焦触之死，让他心中戚戚的同时，也产生了巨大的惶惑。
强忍下心中愤怒，张合仰天长出一口气，似要把心中的烦闷全部倾吐出去：“就地扎营，等到天亮再说。”
大哥和我都曾跟他谈过，但马岱坚持要保守由马腾、马超传递下来的只接受凉州人和羌人进入铁骑的传统。了解了情况后，大哥和我也就不再坚持。
分开人群，赶到伏完的身旁，甘悟大声喊道：“国丈，国丈……我水军战船来了，战船来了……”
“将军，下面该怎么办？”张南低声问道。
“怎么回事？”伏完离开龙辇之旁后，急切地呼喝询问道。
我等还没有什么，但陛下的安危关乎大汉社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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