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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愕然地说道，“末将有什么值得感激？”
“等见着士元和仲达后，再跟他们一起合计合计……”
如此一来，一者可以减轻君侯和将军北伐的阻力，更可以从西凉直接威胁曹操的侧后翼，令其首尾难顾……”
“仲华，你知不知道这条计划的风险性……”看着马岱期待的眼神，我不得不给他“泼”些冷水，“凭几个人要从汝南赶回西凉，难度本就不小，而且还不能被曹操、韩遂所察觉。该怎样走，走哪条路，想好没有？
听了这话，马岱又抬起头来，流露出丝丝希冀之色。
……
其他人离开之后，帐内只剩下我和马岱两个人。
这些事情，似乎是突然想起来的，连岱自己都感到奇怪，大概是大哥在提点我，防止我做下弥天大错！”
骑军瞬间而至，这些骑兵没有刻意地冲撞践踏流民，但同样也没有做意识地闪避。
“先前，岱特意找梁兴问了些事情……”马岱没有直接回道，“韩老狗这次南下协助曹贼抵抗我军，总共动用了三万骑军。除这三万骑之外，西凉留守的军力大概还有不到一万骑军和几万步卒。而负责镇守西凉的，就是韩遂的二儿子韩肃，他没有什么大能耐，而且贪名好利……”
彭城小沛县，大队曹军兵不血刃地夺下这座被弃守的小城。
……
此外……”
说完这些，马岱头颅仰起，两眼微闭了起来。
马岱坐了下来，随即略感疑惑地询问道：“将军，有什么事情吩咐么？”
惊恐万方的流民哭着喊着四散奔逃，连自己的家人都顾不得，许多老人、孩子被冲挤得东倒西歪，有人甚至当场就被践踏而死。
“没什么事情要吩咐……”笑了笑，我将目光凝住在他身上，“只是想向你道声感激！”
我冲马岱摆摆手，随性地说道：“仲华，先坐下来吧！”
马岱一楞，片刻后领会了我话中的意思，但他没有流露出欣喜的表情，头颅微垂，反而显得有些黯然：“将军，其实岱今日看到韩遂时，真得很想冲过去，一枪刺死他，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用他的头颅祭奠我马家一百三十余口的在天之灵。
拍拍马岱的肩，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相当肯定地说道：“仲华，不用说了，我相信你！说说你的想法，看是否可行……”
一名悲戚哭喊的男童，无意识地迎到了骑兵洪流，只一霎那就被无情地吞没。待洪流过后，活生生的人已经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一边思索着，我缓缓点了点头，接口问道：“如果我准许，你准备带多少人回去？”
遭此厄运的，并不是一个两个……
……
“将军，您有没有把握将韩遂困在中原？”马岱抬头看向我，轻声问道。
再者，就算平安到达西凉，又能有多少人愿意协助于你。
面对我抛出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马岱起先还能回答几句，到后来则完全地沉默了，头颅慢慢垂下。
“今天如果不是有仲华，跟韩遂这一战，大军不会这么轻易脱身……”我摇了摇头。
只是他的这个想法，的确有很大的危险系数。只要某个环节出现差错，计划就可能失败，到时能够损失的，也就只有马岱他们的性命。
听着马岱叙述着西凉的情况，我逐渐地把握到了什么，诧异地说道：“仲华，你是想回西凉？”
就在洪流即将冲至的时候，刘军的士卒险险地关闭了城门，将曹军骑兵拒之于城外。
我并不是想故意为难马岱，又或是对他心存怀疑。多年相处下来，我对马岱的为人还是有较深了解的——他并不是一个两面三刀，野心勃勃的人。相反，他直率、有担当……
今日，如果岱一时冲动，当真率军冲过去，大哥留下的最后一点铁骑，和休弟、铁弟、令明他们，全部都得葬送在韩老狗的手里。而且，岱万一卤莽行事，也会坏了将军的迎敌大计……
与父母失散的孩童，楞立在人流中，如风中之叶，无助地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