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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震天的喊杀声。
“哦~~?”吕蒙丢下手中的情报绢书,起身随关平朝帐外走去,不紧不慢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入夜之后,吕蒙与刘璝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攻守两军都没有什么大动作,成都城内外陷入一片出奇的宁静之中。只有城上城下通明的灯火,证明了在这里正有两支兵马在对峙。
“都起来,都站起来……”一名军司马大声呵斥着瘫坐的军卒,但应者寥寥。
戌时刚过,紧紧关闭的成都南门突然洞开,城内早已整装待发的川军蜂涌而出,也不顾去攻击敌军,只是朝南面疾进。
……
有了人手,最大的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刘焉、刘璋父子在西川经营二十年,粮草辎重军械什么的丝毫不缺乏。
……
“扑通扑通”军卒们与自己的同伴交换着目光,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帅帐内将领云集。
成都城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得快把泠苞的人马召回来,否则成都肯定保不住了!”无暇听刘璝发火,张松急切地劝谏道。
众所周知,成都城里只有不到一万五千守军,撤出一万多人,剩下的几千人肯定是不足以守住城池。再加上文官的随行出逃,惟一能够做出的解释就是——刘璝真的是准备逃跑了!
“今天一大早,飞军斥候传回消息,说有好几批敌军细作在天将亮的时候从搭绳索从城上溜下来,随后这些细作就一直在南城和西城方向探查。”一边走,关平一边回道,“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让斥候先不要打草惊蛇。
吕蒙摸了摸鼻子,对关平这七分认真、三分玩笑的话语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不过随即还是笑了起来:“只能算是没让将军失望吧,呵呵……”
“永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统领那两万人马么,怎么会这样?”刘璝震愕地冲张松大喊道。
听完吕蒙一连串的命令后,众将疑惑更生——吕蒙根本是摆出一副设伏诱敌的架势,却对外逃的刘璝军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就不知道他到底准备伏击谁了?
“……”
……
到了清晨时,一支武装完毕的大军便已出现在刘璝跟前。虽然这支大军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参差不齐,但比之临时征召的百姓肯定是要强上许多的。
定国放心——就算是再如何微弱的敌人,我也不会有半点大意的!”
难道他还指望在溜的时候,能把城里的钱粮辎重带走不成?”
“高沛、卓膺二位将军,你二人各引两千军埋伏于我军东营左右两翼,听得讯号,便一齐杀出。”
不过,连吕蒙也没有料到的异变,就在万余川军出城半个时辰后,突然发生了。
转头看向吕蒙,关平猜测着说道:“子明,你说刘璝会不会有什么大动静?”
“定国,怎么了?”看关平神色急切,吕蒙略显诧异地询问道。
眼见换岗在即,无数疲极的守卒抱着兵器瘫坐在女墙下,虽然倦意极浓,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怎么也合不起来。
本应已经出城刘璝,此时却在数百亲兵的护卫下,狼狈地冲过一队川军的阻拦,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城内奔突。
整整一夜,吕蒙军的攻城几乎就没有停止过,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来上一次,每次攻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让人根本不敢有半点放松。
失去了护城河的阻挡,守军将不得不面临吕蒙军直接登城攻击的威胁。
“什么?什么黄权、王累反了……什么彭漾……”刘璝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茫然地询问道。
刘璝也同样一夜未眠。
“黄权、王累……黄权、王累、庞义、费诗他们全反了。他们的府兵全反了!我们中计了,彭漾那狗贼,跟黄权、王累是一伙的,他们用这条诡计骗出我们的兵马,又把自己的府兵集结起来,就是为了造反!”张松面色铁青,气极败坏地叱骂道。
到处都见穿着同样衣甲的川军相互厮杀缠斗,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刘璝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正在准备与出城的万余人马前后夹击吕蒙,没想到变起肘腋,城里居然先乱起来了。
数骑快马出城直冲向吕蒙军的营寨。
“往哪里溜?”
心生胆寒的刘璝严令守军必须整夜戒备,不能再给敌军任何的机会。这一决定,虽然确实让吕蒙无机可乘,但却给军卒的生理心理却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这倒是有点意思。先过去看看再说……”吕蒙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脚下加快了步伐。
“子明,你到底怎么看的?”
“再者,键为、朱提、牂牁诸郡或毗邻南中,或就深处南中,如今南中蛮部自相攻杀,局势之混乱不下蜀中。刘璝当真敢去么?”顿了顿,吕蒙继续说道。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成都城头时,守城的军卒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松弦,发自内心地出了口气。
“吕将军,若是被刘璝外逃成功,该当如何?”高沛谨慎地询问道。虽然改换门庭不久,但高沛已能将立场分得清清楚楚了。
忽然间,刘璝一行迎头撞上了同样在奔突的张松。
张松焦急无比地把话重复了一遍,终于勉强让刘璝弄明白过来。
“定国你怎么看?”吕蒙不答反问。
然而,不及他细想,异变已生。
……
继而,直面吕蒙军大营的东城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