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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襄城的徐晃，则在南颖水北畔重整兵马，列阵迎战。
阻挡在营门口的一连几道拒马，在奔雷大斧的迅猛一击下，化做无数碎片木屑。“杀～！”徐晃狂吼一声，一马当先冲入火光冲天的敌军大营。
“小艾，如果是你领军，又会如何应付徐晃的夜袭？”大哥也很有兴趣地问了个问题。
“但是，以张飞的用兵，想……”
难不成，其余的几万人全部都被烧死了？
徐公明，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邓艾，你传我将令，请庞军师、司马大人、陆逊将军他们去帅帐议事……”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邓艾的计划，我很平淡地对他吩咐道。
“诺～！”
火逐风飞，风助火势，半边天际被映成了赤红色。
近在咫尺时，值哨的士卒才惊愕地发出示警讯号，急促的钲鸣声迅速响彻军营。片刻之后，整个大营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惊呼声，厉喝声……
在我看来，眼前的襄城城池简直是漏洞百存。
“传令给骑军，命他们即刻避开敌军主力，先退往南颖水之畔。在明日午时之前，准备接应大军撤退。”徐晃一把拽过自己的亲兵队长徐俊，几乎是吼叫着下达了一道命令。
事实上，因在前些年战事里吃了不少亏，曹操痛下决心，对一系列器械、尤其是霹雳车进行了改进。据我适才的观察，曹军霹雳车的平射最大射程应该能达到330步左右，基本已与我军霹雳车先前的最大射程相当。不过，“可惜”的是，我军在霹雳车的改进所下的工夫甚至还要超过曹军。
据河而守，确实比据城而守要主动有利。但大哥忽视了一件事——前些日的天气相当寒冷，北汝水曾被冻结至近尺厚。别说是人，连重型器械都能涉冰而渡。这样的河流，所能起到阻敌作用，相当有限。
已是午夜时分，多半人在此时已经进入梦乡。襄城西城外荆州军大营里，除了一队队巡夜的士卒外，已是一片安宁。
“一百四十斤！”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徐晃表情沉重地对一旁的徐盖说道。
一座新堆垒而成的土丘上，我和大哥并骑而立。
“照这个架势下去，咱们能再撑个三天，就已经了不得了……早知道，还不如在外面跟他们拼了，也省得光捱砸不能还手！”徐盖面现恨色，但随即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向徐晃劝谏道，“兄长，还是先撤出去，别图抗敌之策吧？”
许多曹兵还是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战事，半年前或许他们还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夫。可怜的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次作战就见识到了何为何为末日，何为人间地狱……
“徐公明定然悔极了没有据北汝水抗击我军……”大哥的心情相当不错，捋髯呵呵笑道。
曹军骑兵没有强行突营，引起军营中的混乱后，他们迅速点燃了许多火把，就着上风扔进了营中。近距离的帐篷很快被燃着，很快地，强劲的北风将火势蔓延了开来。
日将西垂，西面天际一片如血的暮霭。北风渐劲，卷起一地的轻尘和草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眩晕的刺鼻血腥气息。
除了射程，新型霹雳车另一个特色，就是能够投射多种弹石。不过，这一次徐晃并未有幸“见识”到……
随军出征之后，邓艾一直跟随在我身旁。名义上是领着他那一屯新兵充当着我的护卫，实际上我是想让他能更多地接触到决策层面。以他的身量武艺，亲临战阵冲杀还为时过早，而且我并不想把他培养成一个破阵冲锋的猛将型人才。
痛苦而凄惨的哀嚎声，不住地城上城下响起。
“若是这么轻易丢弃襄城重地，纵然丞相不怪罪，徐某自己也难心安。”徐晃低沉着声音说道。
今天这一战，徐晃绝对是吃够苦头了。
城上城下，到处可见凝固后变黑的血迹。
历史上那位威名赫赫的邓征西，才该是他真正的成长方向。
“如果你是徐晃，会如何夜袭？”我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道。
说到兴奋处，邓艾的脸庞不禁流露出一丝自信的神采。
“世人都以为徐某用兵尚稳不尚奇，利用这点，未必不能骗过张飞……”徐晃打断了族弟的劝谏，眼眸中逼射出一丝犀利的光芒，“不经一战，便缩着脑袋撤退，岂是徐晃所为？”
明天此时，不知道还能否看到夕阳西落。
“回主公……”邓艾一直不敢称呼大哥为伯父，很恭敬地回道，“可以先‘配合’敌骑军袭营，做出混乱的假象，把徐晃从城里诱出来，一边以伏兵破之，一边乘机攻城。”
“随我杀出去！”
大哥虽然十年没有上过战场，但眼光并未有所退化。曹军虽然曾对襄城的城墙进行过修缮加固，但由于先天的不足，加上时间的紧迫，加固的效果实在有限。
“什么？”徐盖只觉得自己喉中发涩，“难怪砸起来好像地动山摇一样。这一块石头简直就好比我军两块投石的重量了……
“……”看我并没有取笑他，邓艾信心足了些，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下心情，“从适才的攻城战可以看出来，曹军拿我军的霹雳车并没有什么办法。
“父亲……”骑着一匹小马的邓艾面庞有些潮|红，踌躇着对我说道，“……曹军也许会乘夜偷袭我军……”
凄惨的哀号声不绝于耳，阵阵令人闻之欲吐的肉焦味顺着北风吹散开来。
这足以证明，徐晃其实早存撤退之心，甚至是连袭营失败都已有了事先的应对安排。
纵然徐晃反应如此迅速，还是为时已晚。惊人的巨大喊杀声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响起。也不知道有多少敌军向军营这里包围了过来。
徐晃凝望着城外若隐若现的敌军军营，沉默不语。
“焦炳这混蛋，情况也不确认清楚，就贸然发出讯号……中计了！”徐晃目窒欲裂地狂吼着，他身经百战，一看到这情形，还能不知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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