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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战？或是降？
“丞相，丞相……”察觉到曹操的异常，曹休顾不得再与贾诩纠缠，急忙上前几步，关切地呼喊道。
……
吴瓘如同看傻瓜一般看向那人，轻轻问了一句：“可知城外真正统军者是何人？”
自当年讨伐董卓之时起，曹洪就跟随在曹操左右南征北战，东伐西讨，立下功勋无数，更数次救曹操于危困之中。这份情谊，绝非一般宗族子弟可比。
至于镇守关西的夏侯渊那里，更是十余天来音信渺茫。
……
“恩……”曹操点了点头，从软榻上强撑起身体。肃立一旁的许褚赶紧拿了一件裘毛披风，小心地为曹操裹上。
厅内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之中。
既然东路和中路无碍，那问题只能是出在西路了。由于陆逊的封堵，细作无法自由来往，曹操已经多日没有得到虎牢关那里的情报了。
“自明日起，全力进攻荥阳，命公明前来增援……”
曹操也不愿意相信曹洪已经阵亡，但贾诩的目光却告诉他——这消息，纵然不是绝对准确，至少也有七、八成的可信度。
……
“张飞……”话一出口，那人自己闭起了嘴。
一旦洛阳的所有权发生了变更，必然会引起天下的大震动，人心民望将会进一步向刘备倾斜。到那时，曹、刘之间的对峙局面，恐怕就很难维持下去了……
贾诩点点头。
贾诩也不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曹休。感受到来自主位的目光后，他又转头看向曹操。
凝望着地图思索了片刻后，曹操点头说道：“即刻传令田豫，命其督领两万兵马自孟津渡河南下，增援洛阳。至于如何增援，由他自行便宜行事。”
“不杀之，可擒之……”
一连数日，曹操的右眼皮始终跳动个不停，令其大感不寻常，心中隐隐感觉生出一个念头——似乎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
“……我意……”犹豫了许久后，徐宣忐忑不安地看向众人，缓缓说道，“顺应天命，献城予楚公……”
曹操昏厥，对荥阳的攻击自然无法正常进行。但为了不引起军中的混乱和陆逊的注意，曹休、贾诩仍然安排了一定程度的佯攻。
“单凭洛阳附近的兵马，恐怕很难挡住刘备、张飞的大军，尤其是曹将军……”提到曹洪时，贾诩留意到曹操的眼中闪过一丝极痛之色，“不过，要是夏侯征西能对洛阳有所援应，再从河内、河东尽可能调些兵马南下，或许能够据城固守些时日。
留镇许昌的荀攸，几乎每日都会将豫、兖、青州的战况，以流星快马的方式通报予曹操知晓——关羽、赵云、黄忠、魏延这几路敌军虽然近来攻势骤然变猛，大有一举包围并拿下许昌的架势。不过，夏侯惇、曹仁、臧霸稳妥防守，大致还能顶得住对方的进攻。
数十双眼睛在盯着徐宣。这些人或者是州郡大吏，或者是洛阳城中的名门大阀。此时此刻，他们都在等待着徐宣的决定。
关西已经丢了，关中亦危若累卵……谁能拯救洛阳？谁能拯救关中？
半天之后，曹操转醒，虽然他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但曹休、贾诩几人却都能看出“虎牢失守、曹洪阵亡”的噩耗给曹操所带来的打击。
虽然这里不排除敌军封锁消息，通讯艰难的缘故，曹操也同样对夏侯渊和曹洪的能力抱有信心，但战场形势复杂多变，谁也不敢肯定会发生什么？
“不若诈降，诱刘备入城，然后以伏兵击之。若能一举将其斩杀，则可立盖世奇功……”有人献计道。
“虎牢关那般坚固险峻，怎么会失守？”近几年已经沉稳许多的曹休，犹如炸裂的火药桶一般，第一个冲贾诩质问起来。
贾诩暗叹一声后，急步出帐呼唤大夫为曹操诊治，并严令守卫帅帐左右的虎卫军封锁消息。
……
得知了曹操的忧虑后，贾诩一边以乐观的分析来进行劝慰，一边安排细作通过多种途径，加紧对雍、司两州的打探。
似乎就是在半天多的时间里，曹操就衰老了有两、三岁。
但细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探回的消息，却最终证实了贾诩的推测。现实，正朝最残酷的那一面发展……
洛阳城陷入了空前的慌乱，城中的官员士人惶惶不可终日，仿佛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这时，厅内响起了一片松了口气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