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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从头到尾一看，就发觉杜锐的所有记忆都是零乱破碎，没有一点合理顺序，很多记忆甚至还模糊重叠，尤其是他在中法办最后的一段日子里，越发破碎模糊的厉害，许多内容都好像前面那段一样，被强行抹去，却又抹得不太干净！
最先读到的记忆是在一片黑暗幽深的空间中，杜锐在跌跌撞撞往前跑，地面上是没膝深的冰冷海水，他手里端着一支美制的三重脉冲步枪，身边还跟着穿红色晚礼服的金发美女。
一边叫唤着，一边利落地翻到沙发后边躲起来，只露出半个脑袋，又向我连连招手，“快走，我们从那边逃出去，那边没有他们的人，我知道一条通道。”
关键时刻，杜锐冲过去，端枪就射，打得那触手汁液乱溅，吱吱尖叫着，把吞下去的妹子又给吐了出来，不过妹子已经被消化得破破烂烂，不成样子，眼看是活不成了。
我直接动用信息线读取他的记忆，希望可以读到些有用的信息，不管是关于深渊计划本身的，还是关于深渊计划档案的，都可以。
杜锐大部分的真实记忆其实都比较枯燥，就是在不停地上班，应付各种公文流传。
该不会是个陷阱吧！
人群登时好像炸了的羊群一样，发出恐惧的尖叫，四处乱窜。
我心里不由一动，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来得及，便又继续读取杜锐的记忆。
电影记忆实在太多了，几乎是他记忆信息的主流，他的真实记忆反倒变成了夹杂在电影记忆中的非主流。
不过我没有上前搭话。
这根本不正常！
我脑子里闪电般转了几个念头，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伸手握住胸甲空间里的沙漠之鹰，又扯出信息线，先在身前身后布了几道防御封印。
我不得不一点点理顺，从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中往外整理可能对我有用的真实记忆。
难道他一直在等什么人来见他不成？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试图跟一个精神病人对话是最愚蠢的事情。
朱七应该是知道这两个人在中法办的职责，一个是文书分转，一个是档案管理，只是不确定我需要知道什么内容，所以才给了我这两个的名字。
我把这段记忆反复重放读取，最终还是那成功分辨出模糊封面上的多数内容。
我觉得好不晦气，赶紧折腾了这段记忆，接着往后读取。
正快速读取着，突然一段记忆一闪而过，有一份用档案袋装着的文件，封皮上面盖着绝密的红章，似乎一大堆字中似乎夹杂着“深渊”两个字。
绝密。
好吧，这也是电影片段。
从文件数量和内容上来看，当时中法办的所有文件应该都要经他的手。
只不过这回不再仔细读，而只是走马观花般的快速浏览。
人的记忆区分能力极强，电影再真实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同真实记忆搞混。
只好再跳跃着往下读。
靠，这不是那个什么什么脱了尔吗？好莱坞明星啊！
我正准备离开，但杜锐突然说了一句话，“我知道，这事儿一定发生过，我能记得，我记得的……”说着说着，突然就发起狂来，嗷嗷叫着，抱着脑袋满屋子乱跑，“怎么了，我是谁，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