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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间谍的人，就算杀了，也不会有人替你们说话。”
一声咳嗽，一颗牙齿夹带着鲜血喷洒了出来，掉落在地。
“但我们不是。”
听到“坐牢”两个字，身后的胖子和郭炜都不由得呆住了。
一声叱喝响彻了整个坑道，胖子和郭炜顿时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坑道里的韩军也都朝云一先望了过来，除了那个背对他们的韩军少校。
这也不怪他们。和平年代，哪个平头老百姓忽然被步枪指着脑袋能不抖呢？
“还真有个头盔？”
一个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脑袋。
“那接下来会怎么样？会遣返我们吗？还是我们得坐牢？”
然而，对面的三个人影却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站着，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感觉不到。
“只是我比较喜欢玩这些东西而已，都是在韩国买的，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发票。”
“就算不是……违规进入非军事区，也肯定会被遣返。况且，你们还无证持枪。如无意外，你们得坐牢。”
“你不是韩国人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云一先却还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无力地望着一脸怒容的韩军少校，静静地聆听着耳边回荡的，六十多年前的军歌。
远远看去，就好像有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迷雾之中。可是，当韩军士兵拿起夜视仪，却又发现目标的温度跟周遭完全一致。
正当那韩军士兵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摸的时候，忽然间，一阵微风扫过，吹散了眼前的仅存的迷雾。
……
距离云一先下飞机，已经过去了38个小时。
“可是……”
……
“我……我怎么知道他们会进来？这种事……从来没听说过。”郭炜的声音抖得更厉害。
“人的青春很有限，为了守住一个秘密，坐几年牢不值得。万一牵扯上间谍案，你出狱的时候可能已经是中年人了。更加不值得。”
云一先猛地闭上眼睛，用力甩头，耳鸣依旧，那声音也依旧还在，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耳边喃喃自语，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
瞧着还在地上挣扎，双眼迷离的云一先，韩军少校缓缓地站了起来，用靴子轻轻踩在他的胳膊上，将他整个翻了过来。
……
“他说，让你老实点。”郭炜小心翼翼翻译道。
胖子和郭炜的恐惧，已经溢于言表了。
云一先疑惑地听了半天，却只能回答道：“我们刚到这里，没办法告诉你什么。”
听完他们的汇报，韩军少校接过了递送过来的那顶美军钢盔，看了两眼。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努了努嘴，韩军少校睁大了眼睛，微笑着说道：“护照上有入境时间。你们两个入境才两天不到，居然出现在这里。无论什么理由，肯定不会是巧合。我想知道，这里有什么？”
此时此刻，坑道外，三个韩军士兵已经聚集在一起，悄悄地朝着远处看到的人影摸了过去。
……
这让韩军士兵有些纠结了。
“你是头吧。你们两个是旅游签证，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顾那些韩军的目光，云一先硬着头皮接着叱道：“我说别说话！他们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们自乱阵脚个什么劲？”
话音未落，毫无征兆的，韩军少校忽然一拳重重地砸在云一先脸上。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那身子已经猛地朝一旁翻去，脑袋重重磕在了岩壁突出的石头上。“嗡”的一声耳鸣，头晕眼花。
天空中探照灯的光束朦朦胧胧地扫过，在目标处留下了忽明忽暗的幻影。
由始至终，他都绷紧了神经，一言不发。一双眼睛不断闪烁着。
……
翻了翻他们的证件，又掂了掂夜视仪和猎枪，韩军少校回过头静静地注视着云一先。
皎洁的月光下，他清楚地看见沾满血污的黄绿色军装，残缺不全的身体，以及三张血肉模糊的脸。三双眼睛正睁得圆圆的，远远地盯着他看。那脸上缓缓浮现了诡异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韩军士兵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那背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此时此刻，雾已经渐渐淡了许多。
一口生涩的中文。
这样的距离之下，他们却还是搞不清对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
两个人终于闭了嘴。
下一刻，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夜色下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
“你想知道什么？”云一先问。
一瞬间，韩军士兵的面容扭曲了。
顿时，云一先猛地仰起头来，胖子，郭炜也一个个惊得合不拢嘴。
“我们……”
恍惚间，不知怎么地，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唱歌。
近距离地与韩军少校对视着，云一先毫不示弱，却也一声不吭。
正当他犹豫着是不是该把同伴喊过来，然后去查看一下目标的时候，两个韩军士兵已经握着铁锹急匆匆地从他身旁走过，入了坑道。
“那你们刚刚在挖什么？”
整个坑道中充斥着胖子的嘶吼声、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