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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长时间待在马背上，受不了吃、喝、拉、撒、睡都不着地，到了战场就只能下马而战，这个其实是算作骑马的步兵。
作为汉军指挥的谢艾因为有尘烟的遮挡看不清楚状况，他只知道交战的场地越来越向敌阵的方向移动，推测是本方军队在交战中取得优势。
“要打，你们打。”跋提也没在意慕容俊的态度：“那是你们的战争，老子不玩了！”
张氏凉军比较衰，他们本来是要游弋掠阵，汉军先是直冲中军的氐人骑兵，可汉军中途却突然拐了个方向向右侧。张氏凉军的统兵将领惊讶于汉军能够在高速驰骋的途中进行迂回，汉军迂回的过程中队形还不乱，他有心想要规避却是发现会被中间切断，只能是硬着头皮迎上去。
跋提说完不管诸王的目瞪口呆，招呼左右下达一连串的命令，总的意思就是：汉军有些猛过头，咱们和汉军玩不起，风紧扯呼！
“柔然人，就真的是柔然人啊！”慕容俊也是被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大吼：“别愣着，带部队跑吧！”
【好像有些不对啊？】跋提没理会还在极力提建议的诸王，有些愣神地想：【刚才汉军应该是出动两千，回去的只有一千左右？鲜卑等族出动一万，回来六千多？】
“我们兵多。”慕容俊手指风吹来的方向：“完全可以抢先占据风势有利位置。”
跋提多少是被眼前那些汉军展现出来的战力吓住了，他刚刚也得到汇报，先前那支游弋作战的汉军先后弄死了超过一万三千人，柔然这方能够得到的汉军战死士卒尸体却只有五百余具。
多族联军的调动，是跋提想要撤退，慕容俊率先反对并要求占据风头位置，然后拓跋什翼健、张重华、苻洪附和慕容俊的意见。
“这里离柔然山不远。”拓跋什翼健沉闷地说：“至少先要纠缠住汉军，再抢占有利位置。”
另一边的拓跋代军，他们倒是如愿靠近了汉军的弓骑兵，问题是也仅是靠近而已，每每互相之间的距离不超百步，他们就会被汉军弓骑兵“唆唆唆”来上一波箭雨。
谢艾不是很了解禁卫军，初步的了解也就是知道悍不畏死这一点，对禁卫军执行军令的力度和补充速度，等等方面因为是第一次统率的关系还需要摸索。
两千张氏凉军在交战前还高喝了一声“嚯！”，前排的持枪骑兵平稳地放下长度大概是五米左右的骑枪，后方的骑兵则是该预备躲箭的将身躯尽量贴紧马背，该是准备发射箭矢的已经引弓待射。
人心里有底气说话就敢大声和硬气，尤其是面对自己瞧不上的人时，下意识就会觉得“侮辱你咋了”的潜意识，甚至还会有“不服？那站着捅啊”之类的肆无忌惮。
“这这这……”张重华完全是瞠目结舌了，难以置信地指着骑马而去的跋提：“他们……他们……竟然是这样？！”
第一场试探之战有了结果，两千禁卫军出战只回去八百不到，联军出战一万大概也有六千左右回去，不管是以先后撤退顺序，还是以战损比来计算，无疑是汉军这边获胜。
两军是相隔五里左右遥望，等于是中间只预留出狭长的五里空间拼杀。
“胡人要逃？”谢艾完全是理解不能，却是一点没耽搁：“建立不世之功就在此刻！全军！追！杀！”
两边派出的试探部队已经快要出现结果，那是联军这边有越来越多的骑兵零散地撤回本阵，只有一方在滚滚尘烟中失利了，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简单的说，就是分队厮杀的队伍大部分阵亡，剩余的少数再待下去也是送死，能撤不撤对骑兵来讲是傻子。
张重华带到草原的张氏凉军当然都认为是精锐，而张氏凉军的精锐其实都是从西域调回来的部队，基本上都是和西域诸国、诸族打过硬仗的部队，且不管装备或战力怎么样，拥有一颗敢战之心是必须的。
氐人可是汉军的老对手了，被禁卫军痛宰的次数只比羌人略略少了几次，要让他们面对汉军的常备军其实还是有些勇气，对上悍不畏死又真的很能打的禁卫军，真真是还没开始拼就先自己打从心里发虚。
回到本阵的那些出战禁卫军，他们在沉默中走向原本的位置，要是观察一下能够看到不少身上是受伤状态。
“将军！”李洪满脸的振奋：“总攻击吧！发起总攻击，三万对上十二万，不是没有胜算！”
慕容燕国正处于高速崛起阶段，早期的时候想打谁就打谁，一次又一次获得胜利的战争让他们有一种“我们很强大”的自信，就是近期与汉军交战才出现僵持和失利，不过总体上依然觉得自己很强大。
禁卫军在汉国的存在，就是一支作战在前和撤退在后的部队。任何与禁卫军有过配合的友军，对那些习惯沉默又不好交朋友的同袍，却是谁都不会有什么负面的评价。
跋提是真的有些发懵，他开始不懂柔然有没有自己理解的那么强，为什么柔然损失了一万三千只能弄死五百汉军，其余各族损失四千左右却能弄死一千左右的汉军？
拓跋什翼健和苻洪的反应一点不慢，没等慕容俊的话说完就已经策马狂奔起来。
拓跋代军携带的角弓射程达不到百步，哪怕是有个别人能射百步，射出去的箭矢也是软飘飘根本杀不了人。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更加接近汉军弓骑兵，尝试的过程中不断有人中箭落马。三千人不管是抱团，还是分队围堵，反正就是被没完没了地远射，追着追着自己失去信心也就没打算追，却反过来被汉军弓骑兵逮着尾巴不断射。
仅是一个互冲罢了，一个照面折损四分之一的兵力，发现这一点的张氏凉军每个人都是心生迟疑或是恐惧。毕竟这个已经不止十分之一的伤亡，而哪怕再精锐的军队伤亡超过三成也会失去征战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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