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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是属于武威郡治下，还是武威郡的郡首府，经过冉闵这二十来天的折腾，城池之内显得很是萧索，那是压根没人敢随意再闲逛了。
冉闵勾画的名单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随机挑选，经过审判后会挑出死刑犯，大张旗鼓地明正典刑，说白了就是要杀鸡儆猴。
“那个……”陈粲就是再怕冉闵也要将事情说清楚：“勘合之事，郡内可以主导，有些赏赐却需要经过丞相府和太尉署的手续，所以……”
汉国对草原的管控是有，问题是草原太大了，也没有多少汉人存在，只能是在认为重要的地方设立屯兵点，更多的地方压根就是管不到。
“还是很有用的。”李匡才不管冉闵杀了多少人，是有没有用：“诸君不觉得他们（指西北人）更为配合了吗？”
想干成什么事，首先就是要形成上下一心，才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出集体的力量，领头的人能不能服众，就是能不能团结一致至关重要的因素。
任何时代都有可能会发生迷路，尤其是在没有明显地标的草原更是那样，就是冉闵那么一搞事情可大可小，就看中枢去怎么判定了。
汉国灭掉张氏凉国之后，想的是恢复东汉末年的郡县规划，就是随着历史的变迁和时局、环境的改变，原本有人的地方今时今刻可能是无人区，原先没人的地方现如今可能非常热闹，也就去掉“州”这个行政单位，延续了张氏凉国统治时期的郡县划分。
人的名树的影，很多时候只需要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就能被吓得心肝颤，冉闵到西北的消息一经传开，想干点什么事的人已经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是不怕死能不能成事的问题。
各处建筑物之内，听到马蹄声的人会生起好奇心，要么是站到门边或窗边观看，要么就是从门缝或窗缝偷看。
众人刚才还在奇怪跟随冉闵来的那些人为什么会一片忙碌，原来是冉闵要去阳关。
从姑臧到阳关有将近两千里，冉闵等人一路是走走停停，每在某地停下来就会发生有人被拉到菜市口砍头的画面，倒是坐实了冉闵杀神的名头。
继承自秦制的汉律就是那么操蛋，人干了好事还得层层的勘合，有人会觉得麻烦却没人能够拒绝，本身要是没黑底子被查得越详细，未来的前途绝对就越光明。
该是什么样的功劳会获得什么赏赐，事实上就是一层一层的界限，比如县里勘合功劳封顶的爵位就是到上造，郡里仅是到簪袅和不更。他们可以先将事情办了，问题是还要将详细资料送到中枢，中枢觉得有问题会派人下来核实，一旦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会取消对某人的赏赐，连带经手赏赐的人也要遭受处罚。
就是冉闵进入柔然并不是出于中枢的示意，真的就是他自己瞎搞，受到责问是必然的，可他也找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原由，那就是迷路。
讲道理，该开市的时候不做生意也属于犯法，这一条法律在各朝各代都是严法，以效仿秦律的朝代会受到的惩罚最严重。
官衙之外，众多全副武装的人已经在等待。他们是冉闵的亲随，等待冉闵出来翻身上了朱龙马，就在冉闵的领头之下，马蹄声阵阵地向着姑臧西门而去。
“光是杀人自然也不能成事。”冉闵再一次召集地方官，这一次却是自觉笑得和煦：“有功则得赏，还要赏得热热闹闹。”
“该是涉事了。”刘猗说的是谢艾等人先杀或抓一批，冉闵到了之后又处理了一批：“本地官府喜优参半啊。”
姑臧是张氏凉国原先的都城，有做过都城必然使它比西北其余城市要大得多，基础建设方面肯定也是完善得多，就是在人口上也会远超西北其余各地的城市。
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看到一大群骑士当街骑马而行，除非是眼瞎或者要碰瓷，不然谁都会下意识地让开。
冉闵没干人一到就召集各郡头头脑脑的事情，仅是将自己到来的消息通知出去，不是太远的人就该主动来拜会。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名声能够达到震慑作用，不但是对宵小之辈，对体制内的人也是那样。
能搞事的人基本都有搞事的资本，没钱、没粮、没人也就没有搞事的基础，西北被收拾的着实有些多，他们一出事必然也就牵扯到方方面面。
冉闵等人并没有在峻稷山停留多久，经过短暂的三天休整，就踏上了前往姑臧的路途。
“将军说的是。”
谢艾自然是要带人迎接冉闵。冉闵没到之前，他听到哪一地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被送往哪里服苦役，内心的情绪非常复杂。
此前的谢艾和西北本地的官方人员也不是没成绩，干掉的人不算，抓捕起来的人不少。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官方的奖赏都有后续性质，仅是奖励钱财也是在官府的“堪用”名单上挂了名，日后要推举官吏会被优先考虑。要是被赏赐爵位就更不简单，地方上的公职会优先取录，到了军方有在地方的良好表现也会在选拔职位上面得到优待。
“大汉暂时力有不逮，我等却是不能放松。”
出现忧虑心态的必然是被汉国官方认定的乱党或是宵小。
秦帝国之后，西汉开始就有“良家子”的定义，就是每个朝代的“良家子”要求都不相同，但只要被定义为“良家子”一些事情上肯定是有更多的便利。
“呃……”
“可不是，一停下来就是砍人脑袋。”
嫌疑犯自然是要经过审讯，一一确定都触犯了哪一条法律，触犯了法律又是怎么样的惩罚，该先罚钱就绝不会先砍头。
斗阿全程就只有点头的份，除了没敢反对冉闵什么，冉闵的理念也符合他的看法。
汉国这边也不是全然不管，知道了就会派人过去，不能说服那些部落归于汉国，就会驱逐了事。
“拿来公文。”冉闵很快就得到自己想要的，没有多久也勾画出一片名单：“此些人等优先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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