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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楼烦人不就是一个武力强盛的游牧民族吗？但他们不光喜欢无差别屠宰战败者，连带对本族的女性也满不在乎，结果是后面男女比例的差距一再加大，最后等待一代的青壮老的老死的死，楼烦也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正在赶路的两支鲜卑残部，车辆大多是丢在了林区，队伍之中的牧畜也并不多，整支队伍难以看到老人与孩童，便是妇女也是极为少数。
“我们最鼎盛的时候，比这些蛮子强上百倍。”拓跋翰显然也有了相同的看法，用着鲜卑土话压低声音说：“强大百倍依然败给了汉军。现在的汉军比击败我们的时候强上十倍有余，战事结果一目了然，他们却还在做击败汉军的美梦。”
西晋的没落虽然让胡人入主了中原，可是他们依然认定诸夏是很强大的文明，认为学习诸夏才是变强的唯一方法。
慕容鲜卑当初撤退的时候，不止是带走了辽东大量的人口，财富以及物资并没有少带。这个也是他们能够失去疆土之后，到了全然陌生的蛮荒地区却依然能支撑下去的原因。只是他们还是低估了陌生环境的恶劣，尤其是获取食物的困难。
面对郁久闾跋提和阿附力腌的热情，慕容恪与拓跋翰是对视了一眼。
对于两支鲜卑残部来说，他们来到了一个蛮荒之地，放牧难以维持食物来源，冻土又不具备农耕的基础，所幸的是周边的野兽甚多。
众人进入营地，慕容恪观察营地状况，看到营地异常混乱，脸上出现了一种轻松。他不是没见识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知兵的人，看到营地一点次序都没有，一点都不奢望这样的军队能战胜汉军，对自己早做的打算感到庆幸。
“感谢可汗亲迎。”慕容恪豪爽地笑了笑，说道：“落魄之人，还请可汗日后多加照料。”
拓跋鲜卑虽然没有入过中原，却有相当数量的汉人文士投奔效力，同样是在文化方面向诸夏靠拢。
要不是两支鲜卑残部的首领阶层多少还有雄心壮志，他们就会像是曾经那些风光过的游牧民族那样，不是自我泯灭分裂成为不知道多少个蛮荒部落，就是被周边强大的民族给消化掉。
现在，柔然人和丁零人虽然是与汉帝国进入到全面开战的时刻，却因为他们在战场一败再败，嘴上不说内心却承认汉人的文明依然是世界上最强大层次的文明，看到鲜卑人汉化趋势严重不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还出现了羡慕的情绪。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经过长途跋涉的两支鲜卑残部来到了各族相约的聚集之地。
不管是农耕民族还是游牧民族，想要让人口得到增涨的基础就是食物足够，没有充足食物的前提下，人口只会是呈现下降趋势。
要是难以使用侵略手段使部族人口的各项比例恢复正常化，比如获得足够数量的妇女，那么便是一时间看似武力强盛，也绝对逃不过消失的命运。
“是汉人太强了。”拓跋翰苦笑道：“强大到可以全线开战。”
“没什么。”阿伏干泽福直白地说：“要是俺有几千甲士，也是这样的态度。”
两支鲜卑残部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对汉帝国构成威胁，应该是口众百万以上的柔然部落联盟和东高车、西高车才是汉帝国最大的威胁。
唯一一点就是哪怕本来的野兽够多，一再狩猎也会杀光，甚至是让野兽进行迁徙，渐渐再陷入缺乏食物来源的窘境。
北海以东，尽管仅是秋季末尾的时节，天际却是不断飘落雪花。
两支鲜卑残部在远窜之后并不是一开始就和睦相处，应该说互相之间为了牧场没少大动干戈。
不敢归附，有过极大的辉煌之后心气也并没有完全泯灭，慕容恪选择走另外的道路。
郁久闾跋提像是没有看出两个鲜卑首领的态度，依然热情地邀请两人进营，并表示会命人好好款待前来助战的其余鲜卑人。
“出大林之后，我们已经商议不再以鲜卑为名。”慕容恪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日后也再无慕容，我决定改姓阿史那。”
阿附力腌本来是先迈步又想先讲话，被郁久闾跋提抢了个先神色闪过阴霾。
慕容恪不会去进行那样的选择，要是真的非拼命不可，他有更好的选择。
农耕民族看天吃饭，游牧民族其实也是相同，甚至可以说农耕民族对气候的依赖要少于游牧民族。
一个部族要是男性青壮占了绝大多数，看着似乎是还保有足够的武力，可要看他们周边的其它部族是什么样的存在。
东高车离汉帝国太远，他们并没有发展出什么层次出来，是一种近乎于石器时代的游牧形式，别说是铁甲，连金属兵器都没有多少。
一旦没有足够的草料，牲畜莫说是大肆繁衍，连怎么保证牲畜的数量不迅猛下降都难以办到。
阿附力腌点点头，一脸的若有所思。
“两位果然信人！”郁久闾跋提外表粗犷，声音则是更粗，一阵“哈哈”大笑之后，说道：“有两位相助，击败汉军更添把握！”
按照通常的道理来讲，汉帝国哪怕是对拓跋残部和慕容残部再有恨意，也应该是暂时无视掉没有多大威胁的两支鲜卑残部，集中力量去与柔然部落联盟和东高车、西高车开战才对吧？
“阿史那？”拓跋翰不用过多的琢磨，问道：“回归本源吗？决议逐草，西去不再东返？”
短短数年之内，拓跋残部与慕容残部相加起来的总人口下降到堪堪十万出头，又从接触文明的层次沦落到再次退向差不多茹毛饮血的阶段。
举目望去，树梢的枝叶积了雪，地面的冻土一黑一白，视野之内满是白色与其它颜色的斑点。
别看游牧民族是以放牧为生，可他们之中的普通人的主要食物却不是肉类，实际上是各种奶酪产品，普通人想吃肉食得是有牲畜病死。
慕容恪同样苦笑，他也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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