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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老者听了，不由两手相击，道了声“好”，又问：“何为气？”
郑府中人个个脸上喜气洋洋。每一次玄坛开坛，都是郑氏家族一件胜事，何况这玄坛已经有十年未曾开启。
正在此时，堂侧一个通向后进的小门忽然“呀”的一声打开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忽然走了出来。
虽说最终平手收场，但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伯方新立经说，实是颇有高明之处，只是他年龄较之三老要差着十来岁，见识经历略逊；此外新立经说，总有不完善之处，这才被对方三人联手抓住些许不足之处，未能得竟全功。
此次带草论经之后，“太虚即气，天人合一”之说奠定了后世儒学根本，更成了郑族家学传承渊源，后历数百年而不衰；而三老一少“带草论经”与郑玄“玄坛述道”的场景，被郑家人绘作壁画于带草堂东西壁上，以为族中胜事，千载流传。
唐朝时虽有“天人合一”之说，却与此不同。“天人合一”本是道家之说，后为董仲舒引用。只是董说建立在“天人感应”学说之上，只是认为天“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人性可上体天心，如此相合罢了。
那李伯方却也是个妙人，虽然他已是年近六旬之人，更兼名声大著，却一不收徒，二不讲学，三不养老，只在家中停留数日，依然带着一仆一童，携了数卷经籍，云游天下去了。
那郑府诸老传了开坛消息，便守在带草堂外，等三老出堂，回府细叙。谁知里边四人说得入神，竟是连午饭也未曾用过。直到天色将晚，郑聿横怕三老身体有损，这才冒失入内，请了四人出堂。
三老于百经诸典，若说精研深究，只怕当世也再难有出其右者。只是三人均是幼承家学，自小思维便已定型，囿于藩篱，越是苦修，越是钻牛角尖般寻不着头脑。这次偶然听到前堂卢鸿短短数言，触动灵机，心有所感。那三老郑诚，便忍不住开门而出，直问卢鸿。
“何为太虚？”
郑府之人，因此对李家人多有怨恨，只是碍于家族身份，不便有过激言行罢了。这玄坛讲经，也就成了郑族最别扭之事。昔日光彩，化成恨事，故族中少有人提起，竟至这玄坛未开，一闭就是十年。
“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至静无感，性之渊源。有识有知，物交之客感。”
郑族三老既已出关，郑知、郑行也一一行出。三老便坐于蒲团之上，邀卢鸿论经谈道。
郑家诸长老自然未曾听过卢鸿此时解说，郑聿明便问道：“何谓天人合一？”
“太虚即气、天人合一”是后世张载“气学”的立学之基。此处所谓“太虚即气”，是指元气乃是万物本源；“天人合一”，乃是指圣人的最高境界，与天道相合，内外相通，达到“完人”之境。
卢鸿以“太虚即气、天人合一”之说相解，三老心中恍然如同拨云见日，十年纠缠，一朝消解。自然便要开坛讲经，以还十年之愿。
这个消息，在荥阳一时激起了惊天巨浪，又以更快的速度向四方传去。
此时，忽然从那打开的小门之内，幽幽地传来一声叹息，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聿横，传语族中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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