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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了。卢鸿那边呢？是如何说的？”
卢承庆点头道：“这是自然。”
李世民低声道：“雉奴，可是对为父这般安排，心中存了不明么？”
李世绩却未言语，低声问道：“卢大人，适才圣上旨意，想来你也听到了。”
此时已是贞观二十三年春日，遥望长安，柳条杨枝，已然渐有嫩黄之色。毕竟此处已然近在畿辅，一众人未并放开马力奔驰，只是缓缓而行。
李世民道：“宣他进来吧。朕交待之事，不知如何了。”
李世民并未取看，只是淡淡道：“奏折怎么说的？”
李世民面上微微露出笑意道：“这书院之事，前时他便曾提议，当时朕未准。看来，也是深思已久了。”
李世绩缓缓站起，看着那内侍急匆匆上车离去，竟然不容自己出声询问一二。他此时心中并未觉得愤怒，只是觉得充满疑问。
长孙无忌低头道：“道是年幼才浅，不堪重用。更道近年文化虽被，但国子监难广其教，群其类。因此请于长安建京华书院，洛阳建嵩阳书院，其他大邑，均依此例。卢鸿请命为山长，并荐孔颖达之子孔安代国子监祭酒之职。”
卢承庆淡淡道：“大人既然已明端底，还回什么家，面什么圣？”
长孙无忌口应旨，又恭声说道“保重龙体”，便即告退。
李世绩端坐马上，满是风霜之色，却是面沉如水。身后数十骑亲随侍卫，遥见长安在望，虽然在军日久，已然养成严苛的铁律，但一个个脸上依然禁不住露出喜色。
说罢，也不待李治出言，径自说道：“李世绩此人，虽然年纪老大，但胸中才能，比之他人自有不同，何况领军多年，威望素重。只是我虽厚待于他，你却与他向来少有恩泽。我将他外黜，他若有些观望不忿之意，便可借机将其解决，免留后患。如今他能受旨而行，可见毕竟忠勇可用。我若死后，你便可将其复起重用，以为臂膀。”
说着，由袍袖中取出一个奏折来。
听了李治此言，李世民脸上灰暗的气色中略泛起几分潮|红，哑声道：“雉奴，你且莫效此小儿女态。这几年你进步极快，为父颇为心喜。只是朝中有二人，我却是放心不下。一则为适才说的李世绩，二则为你那庶子卢鸿。我为你安排，若能用时，自然用得；若有不协，勿忘皇家自有雷霆。”
卢承庆也压低声音道：“自上个月。圣上御翠微宫，便未再视朝。我等也曾入内探望，气色……不是很好啊。太子……一直随侍在侧。”
※※※
李世绩“嗯”了一声，长叹一声道：“罢了，老夫明白了。待老夫回家看看，至兵部交待后，入宫面圣，便去叠州是了。”
长孙无忌低声道：“臣依陛下言，拟旨擢卢鸿为中书令，兼礼部尚书之职。卢鸿强辞未受，并有奏折呈上。”
李世民叹了口气，又道：“卢鸿此人，心中见识远过世人，又与你向来相善，若入朝为相，实是不二之选。只是，此人身后世族背景太过深重。只看他在士林貌似悠然，这几年，卢家却已经老大兴旺，再无法弹压得住。若真任其入朝，只怕用不了几年，朝堂之上，就是姓卢的说了算了。因此，此人不可不用，亦不可大用。若他日你治国有疑难时，尽管咨询于他，但却绝不可将实权委于其手。”
李治低头走出殿外，见到长孙无忌迎了上来，低声道：“圣上对太子的安排，可谓用心良苦。太子不可不察啊！”
李治连连点头。
长孙无忌又凑上来低声说道：“若太子怕卢鸿还不满意，不若便命地方上寻个由头，将那马嘉运……”说着手上比了个刀斩之势。
“李大人，此番远征辽东，一去两年，可是辛苦了。”李世绩正在思索，忽闻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李世绩抬头看时，眼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这两年来代自己为兵部尚书的卢承庆。
看李治目光闪烁，李世民道：“只要武有李世绩，文有卢鸿，朝中长孙无忌、褚遂良、于志宁、张行成、高委辅都是忠心老练之人，你日后仰仗这些臣子，便不愁治国安邦。你那内、外阁之设，绝是个高明之法，不妨在朝中试行。只是其中人选，务要小心谨慎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