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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到,就跟当日宴会似的,座席在徐光、程遐之下。但是他很少发言,石勒直接问起来,也往往只是说:“张君所言,斯是正理,还望主公审思、依从。”要等会后和张宾私下交谈,他才详细说明,我为什么支持你,那还真不是没过脑子随口一说,确实有我自己的考量。张宾因而日益引裴该为知交,有时候甚至在想,不让裴该和自己同做石勒的左右手,而让他直接做自己的参谋,貌似会更合适一些……

    石勒览信,勃然大怒,当即斩杀了刘暾。因为此事,他不再提东取青州,对曾建此言的苟晞也日渐疏远——苟道将最终就没能熬过试用期。本打算干脆南下讨伐王弥的,但刁膺和张宾都说部伍尚未整训完毕,此刻实不宜发动大规模征伐。石勒问那该怎么办?王弥邀我同往青州,我若不答应,那还不如主动翻脸;我若答应,不可能迟迟不动啊。

    想当年刘备得了诸葛亮,二人“情好日密”,导致老部下关羽、张飞都瞧不惯了,刘备却说:“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愿诸君勿复言。”为了诸葛亮不惜驳关、张的面子。可是石勒得到了裴该呢?张宾、徐光等人一说裴文约年轻识浅,又是初来乍到,不能一步登天做“君子营”副督,石勒当即就收回了成命。由此可见,裴该虽入胡营,其实还没过试用期哪,并不能使石勒拿他如同张宾一般,或起码是当作张宾之亚匹来对待。

    当然啦,其用意还有第四……他一直憋着这招,憋得很辛苦,极想向旁人倾吐,只可惜,即便对裴氏也不能明言,而若曲折道来,裴氏又未必听得懂……

    但此番裴该主动求见,石勒仍然笑脸相迎。见了面裴该先问:“听闻桃将军与蓬关陈午相攻,可有此事么?”石勒点点头,说有。裴该拱手请求道:“请主公允许我前往军中,相助桃将军一臂之力。”

    想通了这点以后,裴该就一直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以为石勒是真看中了你身上的闪光点,千万不要以为他就是吃硬不吃软的性子,否则必罹杀身之祸。

    ——“右司马”不算,那并非当面许诺,而且要确定给不了了,才让张宾去通报一声,真实用意是加深裴该与苟晞二人之间的嫌隙——彼等都曾是晋臣,若然声气相通,拉帮结派,那就比较难驾驭啦。

    裴该说这个我可保不准——“然若得姑母往说,或可使家兄倒戈来投也。”

    其实孔苌的话和石勒的决断之间,很明显欠缺了一个环节,换言之,前者是后者的原因之一,但并非充要条件。石勒也不是天然就敌视晋官的——姓司马的则另说——他后来主动招揽或接受投降的晋官多了去了;并且也不怕对方不肯为己所用——王衍以下,一个个都怂成那样了,还有拒绝延揽的胆子吗?甚至于王衍本人,那已经明确表态愿意降顺了呀。

    “家兄名嵩,字道文,袭父爵为钜鹿郡公,官至中书黄门侍郎。”

    等听说石勒果然交付给自己文教工作,裴该不禁暗中狂喜:“汝等终于落我彀中矣!”因为这首先说明自己已然通过试用期,成为了正式员工;其次说明张宾在石勒面前,大抵是说过自己好话的——因为想搞文教这事儿,自己也就跟他提起过;第三,负责这么一个清水衙门,也可以一定程度上消减来自于苟晞、徐光等人的敌视,或者起码让他们从自己身上移开警惕的目光。

    石勒点点头,说好吧,你就跟我这儿写信。话音才落,忽听门外禀报:“桃将军有求援书信送来。”石勒闻言,貌似吃了一惊:“陈午小竖,如何能使桃豹求救?!”赶紧的,把信递上来……对了,我不认识字,正好裴郎你帮忙给念念吧。

    石勒之所以看重裴该,也正是因为裴文约鹤立鸡群,表现得与他人迥然不同——而且独此一份。真要是泰半晋官全都是铮铮铁骨的好汉子,起码裴该就不显了,石勒也会认为此乃常态——不怕死、不肯降,光这点儿特性还不值得他礼贤下士。

    所以说石勒在接纳张宾,且组建了“君子营”之后,深感中国士人用得挺顺手,他本人确实是有延揽晋官的意愿的。但你一个两个往他面前领还则罢了,一下子塞过来数百上千,多则不为贵,他反倒不怎么想要啦——好比一粒珍珠,看着实在璀璨,实足为宝,这要是直接提拉过来一大筐,人肯定会琢磨了,其实都是假货吧……

    群僚之间,他最忌惮张宾,初见时便觉得此人双目如电,仿佛要剜出自己五脏六腑来似的。所以和张宾敌对是很不明智的,不如尝试着与之并道而行,或许基于“灯下黑”的原理,张孟孙可以忽视自己的某些特异举动,从而逐渐放下警惕心来吧。

    石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疑云,于是摇摇头:“尚不知令兄是否在蓬关,若欲得其消息,遣一介使可也,裴郎不必亲往,令姑母女流,也不可接近战阵。”

    石勒眉头微微一皱,心说倘若我派的是支雄、支屈六,听说你跟他们交情不错,还则罢了,或者派的是蘷安,你要还报他送回姑母的恩惠,那也有讲儿,为什么会想着去帮桃豹呢?他也不直接问,却笑一笑:“裴郎曾与我约定,不与晋人交锋,何以今日食言啊?”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裴该不肯索要显职,却打算去搞什么没蛋用的文教事业,这种态度让石勒相当不爽。若非张宾时常在耳旁提起,说某某事情,裴郎和我的见解一样,他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不肯跟你明说而已,石勒初时的热度过后,恐怕就要把裴该打入另册了。

    这还是他自归顺以来,首次主动求见,石勒闻报不禁大喜,连忙说了一个“请”字。原本出征洛阳前,石勒听得“主公”二字,大为欣悦,就曾经握着裴该的手,说等我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聊啊。然而话虽如此,其实他却一次都没有单独召见过裴该,一则事务倥偬,未得其便;同时“君子营”副督的承诺泡汤,石勒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裴该一直在琢磨自己暂栖胡营的存身之道,当然前提必须搞明白,石勒为什么会起意延揽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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