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mes/lewen/images/android.png)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themes/lewen/images/apple.png)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等到程遐跑得没影儿了,张披见室内无人,面色瞬间一凝,一步蹿近桌案,就把公文最下面那封书信给抽出来了,只见封皮上写着“书呈程司马足下”,展开来就着烛火粗粗一看,不禁皱眉。
张披笑笑:“我也是一时慌忙,将此书藏于袖中,事后暗窥程遐动静,见他未将封皮再次开拆,即已焚去……”那家伙肯定以为连内文都一火烧啦,所以你放心,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的。
张披离开衙署,骑着马避开巡夜的士卒,就直奔右长史府上而来,敲开角门,悄然而入。张宾倒是还没有睡,听说张披又是夤夜来访,急忙迎至堂口,见面就问:“卿此时来,莫非前日探查之事,已有眉目了么?”
原来是程遐回来了,还朝张披笑笑:“是军士夜炊失火,好在及时扑灭,我才到府门前,便得了禀报。”随即摇摇头,仿佛在自言自语:“一处而屯积十万斛粮,太过凶险,设若真逢大火,我当如何向石公交代啊……”
然而冀州方面,石勒早在去岁入冬时便已然开始了远征并州的准备。战略部署、军事谋划,仰赖右长史、中垒将军张宾;至于粮秣统筹、物资调派,则全都压在了右司马、宁朔将军程遐的肩膀上。
张宾点点头,说对啊,是我想岔了——“不如我明日便即上奏石公,将良析转至身侧,便可无虞。”
张披半真半假地回答道:“右侯云书自外来,难作实证,故而先将书信扣下,欲等机会,再向程司马当面质问。然臣以为,程司马通敌之罪确凿,若不能急察之,恐其毁灭证据,甚而闻风遁逃。且彼今负重任,筹措大军粮秣,倘若刻意行私,必误西征之事。是以臣不敢稍瞒,候天明即来禀报明公。”
张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拱手致歉,但随即就问:“然我辛苦窃来此书,竟然毫无用场么?”
张宾越看,眉头越是紧锁,随口问张披道:“止此一纸么?可有别文?”
张宾答道:“裴文约诡诈多变,程子远或已中其圈套,但还不至于背石公而为晋人做间……且其妹为石公继室,已生石弘,众议皆当册为世子,则彼与石氏恩义相结、郎舅之亲,岂能遽为此举啊?”
“既然如此,右侯因何不呈上真信,却使汝将副本来报?”
张披又劝了几句,说您这样太辛苦了,是真会把身体给累坏的。程遐只是苦笑:“石公待我恩厚,即便粉身碎骨,亦难答报。”完了连连摆手,说你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他还想细读,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匆忙之间,赶紧把内文揣入袖中,把封皮重新压好,然后急退三步,拱手而立——仿佛自程遐出门以后,就从来都没有挪过窝似的。
张披越想就越是热血沸腾,于是返回家中后,赶紧把那封书信默写出来,然后翌日一早,袖着来报石勒。
张披解释说:“樊参军偶感风寒不适,故此与披交换了当值的日程……”
张披当即便将信文背诵一遍,完了把窃书的前因后果,向石勒详细描述一番——当然啦,他不会说自己早就跟张宾暗中往来,一直在盯着这事儿,只说昨晚见到程遐神情不对,一见自己进门就赶紧藏东西,这才偷窥一二,竟然得破奸谋。
张披说不是——“臣知此事重大,因而夤夜往报右侯,书信实在右侯处,这是臣默写的副本……”
要不要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自己不但扳倒程遐,同时也脱离张宾的门下,自立一方?
张宾道:“程遐向来拙于谋划,近日却有开智之相,不可不防……良析最好称病,这几日不要去衙署当职,且待我暗示过程遐后,便无惧了。”
因此张宾便说:“我当寻找机会,暗示程遐,此书在我手中——不管他是否有叛意,都将惊惧觳觫,便可为我所制了。”
张披有些不大高兴,拱拱手,便待辞出。张宾刚才一门心思都在书信内容上,这会儿才猛然间想起来,忙问张披:“卿窃得此书,程遐可有察觉?”
张披撇嘴道:“彼终是晋人……”
张宾沉吟道:“不可上奏石公……倘若程遐果有异心,必然狡辩,此信算不得什么实证——既无实指,也无署名,他可以说是从别处搜获的,接信者并非‘程司马’;若彼实无异心,我反倒成了进谗言的小人……”随即自嘲地一笑:“进谗言也就罢了,唯怕中了裴文约的套圈!”
程遐摆摆手:“子安暂候,我稍顷便做交接……”
石公离了你张孟孙,或许难以成事,但离了一个程子远又如何?还有我可以顶上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