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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身后那两千骑兵,七成都是凉州人,还有少数降胡,这些家伙也如裴熊一般,依旧精神旺盛,能够纵跃下马;剩下的虽亦是中州或关中健儿,比起同僚来就要差得多啦,或者面泛潮|红,或者脸色青灰,很明显的气息不匀,并且甫一下马,便反复跺脚,或者躬腰以拍打大腿内侧,疏散骨血。

    捉住胡将,打听清楚了临汾城内情况,甄随便与姚弋仲商议,说:“乔泰也是胡中宿将,虽然兵微将寡,倘若得知我来,谨守不战,恐怕临汾不如绛邑这般好打。既然如此,不如我亲将一军,趁夜疾行,直向临汾,或可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裴硕急忙分辩道:“将军,薛涛实为胡人所挟,不得已为其向导,彼实深怀归晋之心久矣,还望将军明察。且老夫虽为胡人所拘,不曾受胡职禄,方才趁乱逃归,又有何罪,要入我槛车哪?”

    裴硕被押至县署,推搡而入内室,定睛一瞧,上坐一人,相貌隐约便似裴頠——他自然是见过裴頠的,但没见过裴嵩、裴该兄弟——而且方才军士也说了,是大都督要见你,则如今晋之大都督,自然便是大司马、录尚书事,行台关中的裴该了。于是老头儿便立定了,叉着手,上下打量裴该,越瞧就越是皱眉头。

    李容奉命守牧河东,主要一个任务就是寻机削弱郡内大族,那么裴氏他不敢管,薛家就是最难啃,但也必须着重去啃的一根硬骨头了,因此建议道:“倘若明公能于阵上擒获薛涛,千万勿杀,请交于末吏,以为挟制。”

    故此裴该入城之后,便下令暂歇半日、一宿,再继续启程——否则说不定郭景纯会给活活跑死。

    甄随摆手道:“既为胡贼做向导,我哪管是真心是被挟,皆当死罪!至于汝这老匹夫,若非姓裴,老爷我今日也一并砍了,幸亏汝姓得好,乃当押去长安,候大都督发落。”赶紧动手,别那么多废话。

    其于县署歇息之时,留守军将前来禀报,说甄将军前日曾在城外拿获了裴硕和薛涛,下令暂拘,以待将来槛送长安,由大都督处置。裴该还有点儿奇怪,就问:“裴硕还则罢了,既擒薛涛,以甄某之性情,如何不即时杀了,要留于我发落?”

    裴硕果然在县中颇有威望,加上县城里也有不少裴姓子弟,或者依附农户,见是老族长归来,赶紧缒下竹筐,接他上城。随即裴硕便求见守将,并且当着众多军兵之面,把刘聪、刘粲皆死的消息一说,城中一片哗然,于是不到天黑,守将便主动打开城门,捧着印绶到甄随军前请降。

    关键是乔泰也没料到晋军会来得这么快,他才刚入临汾不久,遣部将来守绛邑。此刻绛邑城内,兵不满千,而且就连居民都跑散了大半,想逼迫青壮助守,都揪不出几个人来……那胡将还有什么胆量,敢出城来逆晋师啊?

    甄随不禁深感遗憾——我要早一天来,直接就能拿下两座空城了,岂不省心?急忙挥师渡浍,还巧加布置,以防胡军半渡而击,谁想一直进抵城下,都没有遭遇到丝毫的抵抗。

    实话说裴该这一辈子,还从没有如此着急地跑过路,几乎一路不歇地打马扬鞭,饶是他近年来每日不放松地锻炼筋骨,仍旧觉得腿脚发麻,进入闻喜县城之时,就是被裴熊从马背上给搀扶下来的。

    裴该不禁想起了不久之前,他与李容的对谈。因为急着赶路,所以其于安邑城中,不过停顿了片刻而已,李容简明扼要地将郡内情势汇报了一番,待提及汾阴薛氏,便道:“薛宁实为可用之才,明公当助其成为薛氏之长。然而,薛氏本强,因武力而雄长一郡,倘若薛宁上受明公器重,下得父老拥戴,则恐将来难制啊……”

    甄随闻言,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尚在犹豫,旁边儿姚弋仲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既是裴氏之婿,确乎不宜擅杀,还当禀报大都督裁处。至于裴硕,闻彼实掌裴氏族政,则其于闻喜县中,必有势力,若真能打开城门,可省我等多少气力。我当趁着胡乱,急向临汾、绛邑,无谓在闻喜城下多作耽搁啊。”

    唯一中原出身,骑术亦颇精湛,不在“凉州大马”之下的,大概就只有薛宁了——薛宁的从属,乃至于大将郭默,也多半都在打晃。

    哨探掳得浍南的民众,押着来见甄随,百姓们都说,临汾、绛邑的官吏、守兵,皆于前日奔散,不过今天一大早,貌似又有一支胡军进了城,紧闭四门——那自然就是乔泰所部了。

    他身上带着一支炭条,即取出来,左手大把握持,往右臂赭红色军衔臂章上重重地划了一道——其上本已有四条横杠,以分别标识刘粲、靳准、靳康和靳明,如今再加上标示乔泰的一条,那就是五道杠了。

    裴该离开华阴之后,即从潼关以北渡河——就是后世的风陵渡——随即经河北县,过盐池、绕吴山,三百余里地,又是两天两夜即至安邑。李容出城相迎——他也是才到的安邑,因为安邑是河东郡治,故而匆匆移镇至此——禀报说甄将军已然北上闻喜了,于是裴该便又急趋闻喜。

    当然啦,精神头最糟糕的,还得算是书记郭璞,郭景纯这辈子就没遭过这么大的罪,可既在裴该身边,便也只能咬紧牙关,硬撑着不倒。裴该是被搀扶下马的,郭璞则是直接被拖下马背的,而且根本就站不住。

    裴该泡脚泡得舒适,遍体通泰,几乎就要睡着了,闻得话语之声,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来,随即将腰一挺,同样上下打量裴硕。裴硕与之傲然相对,一脸不屈之色,裴该见状,反倒笑了起来,先摆摆手,示意兵卒退下,然后才说:“凡背晋之徒,我都不当其为亲,则此处只有晋臣与罪民,哪有什么祖孙啊?”

    裴硕心说这是什么意思?故意以此倨傲之态来羞辱我么?须知汝非汉高祖,我也不是郦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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